卫绛好气又好笑,眼下恰是救三叔的时候,这不经事的二哥从天而降,不知如何是好。
“醒了没?”
卫二郎策画了会儿,回道:“瓷器和酒。”
卫绛昂首看去,礁石之间暗潮澎湃,独一入岛之路就是面前绝壁。这绝壁约十丈,有些处所似被剑削过般峻峭,若从这里上去,一不留意跌下来可得活活摔死。
“有酒就好。”
话音未落,船俄然震了下,咚咚咚的像是有甚么东西在敲打。卫绛吃了一惊,随口扯的话竟然灵验了,她往船尾看去就见个黑影如丧尸出土般,从船舱迟缓地爬了上来。
“大叔,你还是留在船上吧。”
“海带,你先上,我带你大嫂垫后,把稳点。”
这时,墨华捡起一枚石子,两指一弹,小石子疾射而去,击穿印有一个大“酒”字的木箱,虎魄美酒液刹时流了出来,红毛子就似炸开般围拥到箱前,七手八脚拆开木板,以红毛话大呼:“酒!是酒!”
卫二郎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包,一边回她:“昨早晨与人喝酒喝多了,到船埠我就随便找个地睡了。甚么时候了?如何天又暗了?”
卫二郎余下的三分醉意被这冷水浇得一干二净。他不由打个寒噤,点点头。
话音刚落,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再不约而同说:“我不要和他(她)呆一块儿。”
墨华剑眉微蹙,哭笑不得。
他们被发明了!
卫二郎一面嘀咕一面看,这底下红毛子长得都三大五粗,脸上有络腮胡子,有些红毛还把络腮胡辫成小辫儿,上边挂金银环。
墨华闻后驻步,并抬手表示“停”。卫绛立马随他半蹲,苍狼蛛和海带也伏在地上,只要卫二郎胆小,走到墨华身侧,拉拉他的衣袍问:“他们在说甚么?”
说罢,他擦了下嘴,手自但是然地往墨华身上抹,硬是被墨华一个暴栗打得缩了归去。
此时,绝壁上传出两声鸟叫,是苍狼蛛在催促,眼下多出个程咬金,墨华只得以暗号回他,让他稍等半晌。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这都是我们的人!”卫绛低声道。苍狼蛛与海带暴露气愤之色,就似看着自家后代被人□□般。
卫二郎似没闻声,咋呼了声:“咦?内里有几个不是红毛。”
卫二郎气呼呼地抱怨,苍狼蛛再甩他个白眼,冷哼一声。
卫绛与墨华相视一笑,卫二郎很煞风景地凑到他俩之间,贼兮兮地探出头。
“是啊。”卫绛回他,而后又适本地加上句。“圆得更像三叔的秃顶。”
“没错。”墨华莞尔而笑,驯良至极。不过卫绛看来,他已经恼火,说不定脑筋里正在策画,如何把卫二郎踹下去。
“醒了,我醒了。”
世民气里嘀咕,特别是苍狼蛛,他最瞧不起这纨绔后辈,好声没好气地冷哼。
卫绛不由替他们担忧,特别是苍狼蛛,他一条腿是铁杆,如何立在这绝壁峭壁间?
“他们在搬货,叫人细心点。”墨华双目如炬,紧盯着红毛子们的动静,而后轻问:“我们这两艘船运的是甚么货?”
墨华把他的手挪开,温文尔雅地笑问:“红毛后代人都长疮流脓,你就不怕抱病吗?”
卫二郎的眼色立马变飘忽了,咧嘴傻笑起来,还顺手拍拍墨华肩膀。
见海带安然无事,墨华松了口气,不过他不放心卫绛,因而侧首对她说:“你还是留在船里安然,待我们救出三叔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他就抓住麻绳往上攀爬。开初还稳妥,爬到一半俄然踩了个空,惊得世人一身盗汗。还好海带机警,手往石缝里一插稳住局面,随后被苍狼蛛接畴昔了。
卫二郎睡眼惺忪,半眯着瞧着他俩。“我这是在哪儿呀?刚才内里晃得短长,我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