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绛不由替他们担忧,特别是苍狼蛛,他一条腿是铁杆,如何立在这绝壁峭壁间?
卫二郎的眼色立马变飘忽了,咧嘴傻笑起来,还顺手拍拍墨华肩膀。
卫绛昂首看去,礁石之间暗潮澎湃,独一入岛之路就是面前绝壁。这绝壁约十丈,有些处所似被剑削过般峻峭,若从这里上去,一不留意跌下来可得活活摔死。
话音未落,船俄然震了下,咚咚咚的像是有甚么东西在敲打。卫绛吃了一惊,随口扯的话竟然灵验了,她往船尾看去就见个黑影如丧尸出土般,从船舱迟缓地爬了上来。
天气未暗透,不远处的竹岛就似一点浓墨,落于黛蓝当中。飞翼顶风而行,在海上驶出几个“之”字,终究到了竹岛的东岸。
卫二郎睡眼惺忪,半眯着瞧着他俩。“我这是在哪儿呀?刚才内里晃得短长,我都吐了。”
话音刚落,他就抓住麻绳往上攀爬。开初还稳妥,爬到一半俄然踩了个空,惊得世人一身盗汗。还好海带机警,手往石缝里一插稳住局面,随后被苍狼蛛接畴昔了。
卫绛当即吓出盗汗,墨华胆比她大,两三步冲畴昔掐住黑影脖子,黑影惨叫起来。
墨华顺着他的目光往那看去,女人堆中有几个像是汉人,不是被卖来的就是掳来的,她们个个神采凄苦,有些连披身衣物都没有。
“有酒就好。”
“不可。”卫绛脱口而道。“要去和你一起去,万一你们都走了,中间俄然冒出个东西,我真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
“你如何会在这儿?”卫绛与墨华异口同声问道。
卫绛叹为观止,海带也不由失声奖饰:“好工夫!”
卫绛也很想把卫二郎踹到海里。
墨华勾起唇角,笑得邪气。他拉起卫绛同她一起躲到山石后。卫绛不由伸长脖子,往底下窥视,就见红毛子们正在搬货,木箱尚未翻开,想必他们还不知内里是甚么东西。
卫二郎一面嘀咕一面看,这底下红毛子长得都三大五粗,脸上有络腮胡子,有些红毛还把络腮胡辫成小辫儿,上边挂金银环。
“海带,你先上,我带你大嫂垫后,把稳点。”
“救人如救火。二郎,你就和阿绛呆在这儿,我先去救人。”
墨华把他的手挪开,温文尔雅地笑问:“红毛后代人都长疮流脓,你就不怕抱病吗?”
卫绛好气又好笑,眼下恰是救三叔的时候,这不经事的二哥从天而降,不知如何是好。
说罢,他擦了下嘴,手自但是然地往墨华身上抹,硬是被墨华一个暴栗打得缩了归去。
“没错。”墨华莞尔而笑,驯良至极。不过卫绛看来,他已经恼火,说不定脑筋里正在策画,如何把卫二郎踹下去。
墨华不声不响地拿起水瓢,泼了卫二郎一脸冷水。
卫二郎爆了粗口,眼睛又往中间移,冷不丁地瞥见几个女子,她们都披垂着一头微卷的红发,拿床褥之类的玩意裹身,长得都是高眉深眼,厚嘴唇。
“哎呀,疼疼疼!我是你小舅子,你敢如许打我。”
“如何会呢?这里没有人会来……”
是卫二郎的声音,卫绛不免呆愣,缓过神后,她快步走畴昔,还没到卫二郎跟前就闻到一股酒味儿。
卫二郎瞠目结舌,他往绝壁峭壁看去,不由自主赞叹:“好高。”接着,他有所反应,忙不迭地问:“你们该不会从这里爬上去救吧?”
见海带安然无事,墨华松了口气,不过他不放心卫绛,因而侧首对她说:“你还是留在船里安然,待我们救出三叔再来找你。”
“这是竹岛,三叔被红毛子劫走了,我们正要去救他,恰好你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