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能够携他的手,共同经历接下来的风风雨雨。到头来,却换来“威胁”两个刻毒的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算计主家的人,别说是我娘,就是我也毫不答应你过门。”
“长卿,若你没法娶我,那你永久不会晓得上官月儿心中的那小我是谁,也不会晓得白浅浅究竟是不是白家的血脉。莫非你就向来未曾有过迷惑,白浅浅为甚么会那么丑?”
“你威胁我?”白长卿本来对她心存怜悯,念她吃过那么多苦头,对她这些日子在离月城的所作所为一忍再忍,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残暴,不但对于白浅浅,对于葛绵绵,还对于老夫人,现在,又以当年本相相威胁。
“这些年,常常想到月儿,我就恨,恨当月朔时胡涂,遭了你的算计,恨不能兑现当年对她的承诺。若光阴能够倒流,世事能够重来,我决不会被你所利诱,犯下那样的大错。”
公然,白长卿面色乌青,冲上前来,揪住她的衣衿,“你说甚么?别人的女儿?你再说一遍!”
“你恨我?”流云脚下不稳,今后退去,身子重重在木椅上,不成思议地盯着白长卿,现在的他,比万毒门里统统人都显得更加可骇,他的话,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内心上,“你如何能恨我?如何能恨我?”
流云呵呵笑道,“不是不在乎吗?哈哈――,真是好笑,你对她那样痴心,获得的又是甚么?她骗了你,她底子就不爱你,她也从未为你怀过孩子。她不过是报你的拯救之恩,报恩,你晓得吗,那并不是爱情。”
“如果真爱,又如何会和葛绵绵勾搭上?如果真爱,又如何上了我的床?”
白长卿现在正在气头上,便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你莫非不卑鄙?你身为月儿的贴身侍婢,不但不到处保护她,反倒勾引我,爬上我的床,还用心暴露马脚,让月儿悲伤难过,你的心机我会不明白,你就是想着让月儿断念,让她同意纳你为妾。”
只是为了报恩?白长卿不信,他的月儿是爱他的,“你扯谎――”
“若你死了,我找谁刺探当年的本相?”白长卿嘲笑道,“现在你身负重伤,贺兰大人的人正在全城访拿,你说,若我把你交给他们,你会有如何的了局?”
她笑着唤他的名字。
她晓得,他必然会发怒,没有哪一个男人情愿戴绿帽,更何况是自视甚高的白长卿!她体味他,比任何人都体味!
一个月前,她如愿回到离月城,见到了魂牵梦绕的他。她看到他和葛氏恩恩爱爱,他们有两个天仙般的女儿承欢漆下。她恨,恨老夫人棒打鸳鸯,若非她从中作梗,上官月儿一死,执掌白家的人将是她流云,他们会后代成群。她要一个一个撤除那些停滞她通往幸运之路的停滞,白老夫人,白浅浅,葛氏,一个都不能放过。
“因为,她的心早就死了!不管和谁在一起,都一样,不是吗?”
“啊――”白长卿手上传来锋利的疼痛,仓猝将手挪开,“你咬我?”
“威胁?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无所不消其极的人?”流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些年,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只要一个,那便是回离月城,回到白长卿身边。她要进入白家大院,成为当家主母,她要让当年难堪她的人,生不如死,白老夫人就该死!若不是看在她是白长卿的娘,她早就送她去了鬼域路。
“此生,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你毁了我的幸运!”
“月儿本来就脾气内敛,被你那么一激,对我更加冷若冰霜。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她又如何会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若不是因为你,她又如何会咳血三月,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