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然方才受了诽谤,内心早积了一肚子怨气,此时可贵看到平白之机,早等了不耐烦了,怒言道:“依臣妾看不必跟她废话,直接拉出去先打个几十大板,若还不可,再拉去开刑役司将那一百零八般科罚都尝遍了,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到甚么时侯。”
不一会,就见小贵子领人押了两人上来,一个衣物湿漉,头发上还淋着水,恰是秀儿,另一个面露发急,垂着头不敢抬起的恰是夏玉雪的贴身宫女红玉。
秀儿身子悄悄颤抖着,似在做心机挣扎,踌躇了好半晌,却还是不肯说出来,只道:“娘娘,统统都是奴婢的错,娘娘要杀要剐,奴婢绝无牢骚。”
楼心月冷冷一笑,“你倒有担负,只是……”她语音一转,“不知你的家人可否担负得起,你可晓得,这但是灭九族的大罪。本宫记得,你家里另有一个尚不满十岁的弟弟,如何,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
楼心月冷眼看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她这半年来所做的尽力没有白搭,总算比及本日这狗咬狗的局面了。以往一贯有太后在背后保持着她们那最起码的战役,如此太后一倒,再无所谓的战役了。
秀儿闻得此言早已吓的魂飞了一半,昂首一脸惊诧万分的向楼心月看来。在她内心皇后娘娘一贯刻薄仁爱,她原也仗着这一点,抱着必死的决计了,归正死她一人,便能够救了百口,她情愿。却不想,本来皇后狠起来竟也是如此狠的。如何办?她该如何办?
楼心月见她似有顾忌,道:“秀儿,本日你如果从实招来,本宫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活路,而你如果执意迷途忘返,不知改过,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念主仆之情了。”
“娘娘,奴婢招奴婢招……”秀儿早已吓的瘫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奴婢招,是红玉,是红玉痛恨娘娘,做了布偶谩骂娘娘,并且打通奴婢里应外合。厥后她见事情败露,便将奴婢推入河里,欲想杀奴婢灭口,以求栽赃。”
过了半晌终究将杯盏放下,“嗯,你本日这茶不错。”
西风图娅忙伸手从袖袋取出一个药瓶,秀儿吓的忙又道:“是……是夏芳仪,是她教唆奴婢谗谄皇后娘娘,并且诬告惠贵妃的。”昂首看向楼心然又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甘心受罚,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罢,他们是无辜的。”
虽是一句体贴的话,却说的淡淡的,听不出一丝体贴的语气,不过,却也还是给世人提了个警省,不管如何惠妃到底是怀了龙胎,她这龙胎在一日,这情分便也在一日。
一旁袭若见秀儿已有摆荡,持续道:“秀儿,白费娘娘如此待你,见你在杂役司受人欺辱,将你支出宫里,却不想你就是如此酬谢娘娘的。”
“臣妾谢皇上。”
楼心月挑眉看了看,不过只是平常喝的顶极乌龙罢了,笑道:“皇上喜好就好。”眼神瞥了眼堂下正跪在那边的楼心然,提示道:“皇上,mm怀着身孕呢。俨”
朝阳厅里,沉寂无声,统统人的目光皆汇在一人身上,而那人,正低头品茶。
楼心月看了眼西风图娅,又看了眼欧阳墨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堂下的三人身上,“你们另有没有甚么要说的?”
再看欧阳墨轩,他只悄悄的听着,神采安静,眼神通俗,似在思虑着甚么。众所周知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楼心然方才一番话在指责南宫静的同时,又如何不是在暗指前朝官员勾-结,党派胶葛之事。
那边红玉也忙叩首道:“回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一时失手,不是成心的。”
西风图娅看了看秀儿道:“可不是,克日我也总看到她在皇后身边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