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楼音放下梳子,摸了一下本身的服从,说道,“你安息吧。”说完,便起家欲拜别,季翊见她要走,想伸手抓住她,但连她的裙角都没有抓到,反被惯性带得整小我完整跌落到了地上。他看了一眼本身的脚,又看向楼音的背影,微微一笑,暴露痛苦的神采来。
几日的工夫,枝枝也找到了新的住处,报与楼音听,楼音只让她安排就是,到时候直接搬畴昔,不消过问她的定见。
她进入季翊房间时,周大夫正在给季翊换药,小腿上的药已经换好了,包扎得严严实实,现在在换额头上的伤药。周大夫谨慎翼翼地取下季翊额头上的棉布,用感受的毛巾擦掉上面伤口外预留的药渣,那猩红色的伤口就鲜明闪现在楼音面前,一道半指长的扣子,横在发际下一寸处,上面覆着玄色的药膏,看起来格外渗人。
枝枝点点头,说道:“但是皇上那边如何说呢?看季公子的伤势,恐怕要在这里迟误好久了。”
季翊艰巨地抬起手来,方才摸到一缕发丝,楼音便直起了腰,发丝随即抽离了季翊的手心,他看着本身的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上面残存的发香,方才将手放下去。楼音见他这模样,只感觉好笑,之前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没见他没有暴露过如许的神采。都是她玩弄他的发丝,恨不得满是都感染上他的气味。
楼音将他眼中情感尽收眼底,点了点头:“好,我不走,你好好歇着。”
楼音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非常明白他这个笑意味着甚么,因而悄悄地走过来,拿了琦兰手里的碗,琦兰有些惊奇,但随即又明白了楼音要做甚么,便退到了一旁去。楼音端着药,坐到床边,用勺子翻了翻黑亮的药汁,然后舀了一勺子,放到嘴边吹得不烫了,才递到季翊嘴边,“喝药吧。”
季翊点头,这才松开手,躺回床上。
床上一有动静,枝枝就立即过来了,“公主醒了?奴婢早上叫了您好几次都没唤醒。”一边说着一边服饰楼音穿衣,“呀!公主您如何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做恶梦了?”
周大夫摸着胡子,皱眉说道:“这一次只是晕了畴昔,但若再如许不好好歇息,这可对伤势倒霉呀,怕是一年半载也别想缓过来。”
他这一摔,动静极大,郁差电光火石间便冲上去扶起了季翊,再转头看看楼音,她听到这么大动静,转头愣了一下,走到季翊面前说道:“你这是做甚么?”
而此时,季翊仍然昏睡着,香儿端了药出去,候在一旁。楼音不喜好药的味道,掩了掩鼻子,便欲出去,只是刚回身,便闻声床上传来一声衰弱的“阿音”。
“发疯?阿音,我很复苏。”
楼音点头,香儿便端着熬好的药走了出去,冒着热气,披发着一股令人一闻就感觉很苦的味道。楼音端着碗,坐到季翊床边,吹凉了勺子里的药汁,喂到了他的嘴边。
接下来的三天,楼音例行公事普通,每天都到季翊的房间里待着,措置平州哀鸿的事情,连知州回话也是叫到了这里,二人低声商讨,尽量不打搅到季翊。直到天气晚了,楼音才回到本身的房间安息。
“唔……”枝枝小声说道,“季公子固然躺着,可他这几日却一向睁着眼睛看着您,也没好好歇息过。”
楼音嗯了一声,转头看屋内垂垂暗淡下来的灯光,说道:“等他好一些了,才气回京都。难不成带着半死不活的他归去,到时候本宫如何解释?白白的落人话柄,被抓住把柄。”
可任这两人如何劝,季翊也不为所动,只是唇畔带笑,看着楼音。
楼音用力拂了广大的袖子,不耐烦之意全摆在脸上了,“本宫就该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贴在我的身上,他大抵就能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