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官拜大司顿时将军，有必然的军权；两位娘舅一文一武，大娘舅为骠骑营都尉，二娘舅官拜文学士、御书房行走；另有两位姨母，二姨母是兴国公齐家的嫡长媳妇，三姨母是长陵侯的夫人。其他姚氏族人在都中任职者、出任外官者，更是数不堪数。你说着权势大不大？父皇本来就顾忌着姚氏一族的权势，现在传闻了这事，更是有了废太子之心了。”
“不是嫡……”程悠若低声惊奇了半句，倒是又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她不想要再将这让长卿尴尬的话再反复下去。
长卿寂然地说着：“父皇天然不会将这宫廷丑闻拿到朝堂上去说，到时候，或许念着我在太子之位上并无错误，不废了我的太子；或许，真的因我出身寒微庞杂，便干脆废去我的太子之位，给办事和身份都不减色的大哥或者二哥。”
及至本日，她仍不忍心对与龙陵夜的那些过往说声：“悔怨。”
程悠若点点头，却还是道：“如果你感觉不便利说的话，便是不说也无妨。”
“有证据么？”程悠若问道。
就在程悠若觉得他不筹算说出口的时候，忽而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他们说，我不是父皇的嫡宗子。”
见程悠若一时沉默，长卿的这颗心是愈发的沉了。
倘若没有这些错起，她又如何能到龙陵夜的身边呢？
“这派出去寻觅的人，是姚大将军亲身派出去的么？”程悠若问道。
长卿点点头，道：“或许吧。毕竟姚家的暗士，一向都由外祖父亲身掌管。”
在外戚题目上，觉罗国明显不如天一国有远见了。不管是仁宗天子还是龙陵策，乃至包含龙非然在内，哪一个不是死力节制着外戚的权势？
以是在父皇母前面前，他甘愿装傻，即便看出了这统统，却也不想要去戳破。他必必要保住本身的太子之位，如许才气保住母后的性命，保住姚氏一族的尊荣。
“不削外戚，的确是一大隐患。”程悠若道。
好笑的是，及至本日，她仍旧不知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怪他。感激他，倘若没有他这一番把持，她断不会来到这里，成为了程悠若、碰到龙陵夜。怪他恨他，也是因为，倘若没有他这一番把持，她但不会碰到龙陵夜。
悉数前尘旧事，她最对不住的人，也就是他了吧。但是是是非非，又有谁能真的说得清楚呢？莫非这统统的孽缘，就不是他一手形成的么？倘若没有他让陆元夕去接远程悠若、倘若没有他让陆元夕撤除程家，程悠若也不会死，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只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母后亲生，不管到底是不是母后害死了他的亲生母亲。这二十几年来，母后对他也的确是体贴备至、悉心教诲，这一番哺育之恩，他又怎能等闲忘怀？
“天然有证据了，不然父皇怎会信赖呢……而哥找来了当年逃出去的宫女儿，那宫女儿曾经在周朱紫出产的时候，服侍摆布。母后的母族一向派人追杀，她不得已躲入青楼当中才得以活命。谁也没想到一个在宫里待过的女人会入青楼为妓，因此几次搜索未果，事情也便淡了下来。”
长卿倒是苦笑，道：“你晓得么？五年前，昭阳mm十八岁之时，北漠太子慕名前来求亲，父皇也成心借此机遇拉拢北漠，因此自是应下了这一桩婚事。但是就因为母后不肯意昭阳mm远嫁，昭阳mm本身也是闹得能够。母后先是以绝食相逼，逼迫父皇推掉这门婚事，但是父皇不允。母后用尽各种体例，都没能让父皇转意转意。”
虽说长卿说不肯意瞒着她，但是想来是极其难以开口的事情，以是仍旧是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