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点头应道:“是,女儿多年未见兄长,心中思念,便应邀去了东宫。去时仅女儿一人,婉儿并不知情,请阿娘明鉴。”
李令月悄悄勾了唇角,她贴着婉儿的螓首,细细摩挲,“放心,我会让他的权势渐渐顺服的。”
诚如李令月所言,武家两兄弟一见太子请辞,心机就动了起来。前些光阴,他们见李令月大胜返来,开了府邸,门客纷至沓来,便有些心慌,心想一个太子不敷,现在又多了位公主,公主虽为武家妇,但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此时可贵太子让位,倒是为他二人创了个好机会。借着张氏兄弟正得宠,他二人便施了重金,但愿两人能帮他吹吹枕边风,说说好话。
李令月踟躇道:“八哥久居东宫,并无证据,故而……”
李令月想到武团儿对上官婉儿的态度就生厌,不过她到底不是个残暴好杀之徒,目睹上官婉儿有些吃惊,便笑着安抚道:“我确切讨厌她。不过我又不是商纣的妲己,没那折磨人的兴趣。这么做,也不过是学阿娘的那些苛吏,吓吓她给她个经验罢了。”
李令月点头,“是。想来是八哥多虑了,还望阿母不要见怪。”她垂下|身,恭谨地拜了下去。
上官婉儿也跟着感喟,“我晓得你顾念兄妹交谊,太子是偶然机,但他背后的权势却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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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奉侍,上官婉儿亦乐得平静,她奉旨去寻了李令月,李令月见她倒是欣喜,“怎生这个时候就返来了?莫不是思我成疾?”
“好。”李令月轻声应着,心道:八哥请辞,武承嗣和武三思该当也心急了吧?
“团儿?”圣神天子面色阴沉,武团儿是她武家的户奴,同武承嗣两人了解不敷为怪,但如果那两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便不能再留。她又望向女儿,“可有证据?”
圣神天子瞥着被分作两摞的书卷,悄悄嗤了声,“倒是势均力敌。可有发起换王储的?”
回到寝殿,武团儿奉侍着天子入坐后,便听天子问上官婉儿,“太子的事,你可已经晓得?”
圣神天子的目光自堂下众臣一一扫过,终究落在首位的太子身上,“太子,清楚你在说些甚么吗?”
武团儿赶畴昔的时候,李令月正在逗弄玄儿,听她传令,抬首间和顺便化了作了冷峻,“晓得了。”
圣神天子将书卷置在桌上,抬眸幽幽望向殿下二人,她问李令月,“前些日子,传闻你去了趟东宫?”
“是。”李令月搀扶着上官婉儿起家,两人一齐回了偏殿。
圣神天子没有昂首,只淡淡叮咛侍婢退下,见武团儿还是侍立在侧,她不虞地蹙了眉头,“团儿,你也出去。”
武团儿仓猝快步走近,搀扶着天子回宫,路子上官婉儿时,她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唇角低垂,眉眼里尽是对劲。
武团儿眉峰一紧,虽是不肯,却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阿娘?”李令月面露惊奇。圣神天子不加理睬,仅挥了挥手,“去吧。”
李令月点头回声,她回想起上一世李旦的经历,不由叹了口气,“八哥素爱风雅,若能就此离开朝堂,于他倒不失为一大幸事。”
“不说这个了。”上官婉儿收起难过,暖和地望着她,“太子之事,你可想到体例了?”
圣神天子看着殿下默契昂首的二人,想要诘问,却发觉寻不出不对,她老了,精力不比往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谋她的位,如果无一人能够信赖,那还真是可悲。低声轻叹,她决定借此机会摸索一下三方权势,便道:“既然你八哥求你互助,你便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