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凑到上官婉儿身边,探着头道:“竟留了她?”
“那我让娘子尝尝?”李令月笑着靠近,朱红小嘴蹭到上官婉儿面前,上官婉儿觑她一眼,悄悄吻了上去。
上官婉儿笑着点头,“婉儿依宅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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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还是笑着领命,临行前还不忘给姜婉容打眼色。姜婉容的头垂得更低了,李令月看不清她的神采,只觉她此时唇角紧抿,想来非常尴尬。她小扣着桌案,漫不经心肠开了口,“方才你说你会作诗,不若择上几首,让朕也听听。”
翌日趁着上官婉儿外出教诲弟子的间隙,武三思带着那名都知悄身寻了李令月。
李令月知她不虞,忙哄道:“娘子放心,阿月怕你,可不敢乱吃腥。”
“何必如此?”上官婉儿摇点头,站起家持着四张纸走到亭边,她踟躇了半晌,忽而叹了口气,将三张纸捏在左手倏然飘了下去。
“陛下?!”姜婉容惊奇唤着,似是还在等候李令月为家人洗脱委曲。
臣下为讨帝皇欢心,纷繁呼应。李令月又瞧了瞧四周,刚好有一凉亭建在三丈高的台上,举头便能瞧着,她想这地恰好,便又添了端方,让人端了笔墨,令众臣在此作诗,作好后再由婢女送至凉亭,交由上官婉儿核阅,择最优者犒赏。她特别指出,此次诗会非论出身,即便是女子也可插手。群臣听罢,想到即将开设的女子科举,领悟到天子的企图,这是想提早让他们佩服,倒是更让一众郎君起了斗志。
李令月回声,“嗯,她是姜侍郎家的小娘子,诗作的不错,只是还比不得你。”
姜婉容,名字都和她有几分类似。上官婉儿面不做色,只嗤道:“书未读得几本,可这瞧人的目光倒是长进了些。”
有人拥戴,李令月便顺着他的话引了出来,“既然诸位兴趣勃勃,无妨也做上一首,便和朕这首如何?”
瞧这架式,婉儿莫不是赶上姜婉容,吃味了?李令月心下暗喜,站起家将上官婉儿掺到榻上,打量着不辨喜怒的眸子道:“夫子散了晚课,定生惫意,不若妾为夫子捏捏肩?”
“陛下留下便是对臣的照拂。臣多谢圣恩!”武三思笑得奉承,李令月见了只觉讨厌,给了些许犒赏挥挥手命他退去。
李令月点头,又嗤了一声,“你看看这奏章写得是甚么?他竟然说爱好写诗文的女子多在娼门。”滑头一笑,她忽道:“娼门?好啊,朕此次就找几位都知一齐插手诗会。”
李令月看上官婉儿似在踌躇,夺过来,扫了眼名讳,忽而面露促狭,命人将这四人带到高台下候着。
上官婉儿将纸张递给她,婉娈笑道:“姜娘子这诗倒是更高一筹,意境深远,妙于凝儿。”
李令月凝睇着她的眸,道:“我怕你又同当年那般乱想,害了身子,你如有疾,那我可要疼死了。”
说罢,她便带着笑意捻了上去,上官婉儿睃她一眼,没好气道:“怎敢劳烦宅家。”拈着两指将李令月的手臂挪开,上官婉儿向边上挪了挪,似是用心同李令月保持间隔。
上官婉儿扶她入坐,哄道:“你要办诗会,这倒是个好机会。不如让小娘子们同那些爱好诗文的郎君一齐比试?”
“这……这并非是我的夫人。”武三思面色讪讪,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腆着脸道,“听闻陛下爱好诗词,身为臣子理应为圣上分忧。这位小娘子名唤姜婉容,吟的一手好词句。姜娘子,还不快见过陛下。”
上官婉儿犹自惊奇着,听到李令月前面那句却禁不住扑哧一笑,搅着她的手道:“我诗作的再好,也比不得你这抹了蜜般的小嘴。”
李令月默不出声,悄悄俯视着下方女子,品过那两首诗的神韵,方才沉声道:“你的事你本身去做。朕给你个机遇,让你同平常女子普通插手科举。至于成果如何,便要看你本身的了。朕可不会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