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笑着点头,“婉儿依宅家便是。”
李令月扫了眼被婉儿挑出的奏折,回道:“慕蓁打了败仗,朕内心欢乐,再说诗会官方自古以来便有,朕办一场又如何了?”
臣下为讨帝皇欢心,纷繁呼应。李令月又瞧了瞧四周,刚好有一凉亭建在三丈高的台上,举头便能瞧着,她想这地恰好,便又添了端方,让人端了笔墨,令众臣在此作诗,作好后再由婢女送至凉亭,交由上官婉儿核阅,择最优者犒赏。她特别指出,此次诗会非论出身,即便是女子也可插手。群臣听罢,想到即将开设的女子科举,领悟到天子的企图,这是想提早让他们佩服,倒是更让一众郎君起了斗志。
说罢,她便带着笑意捻了上去,上官婉儿睃她一眼,没好气道:“怎敢劳烦宅家。”拈着两指将李令月的手臂挪开,上官婉儿向边上挪了挪,似是用心同李令月保持间隔。
“你是姜侍郎家的令媛?”李令月面沉如水,摸不清楚。
姜婉容,名字都和她有几分类似。上官婉儿面不做色,只嗤道:“书未读得几本,可这瞧人的目光倒是长进了些。”
上官婉儿犹自惊奇着,听到李令月前面那句却禁不住扑哧一笑,搅着她的手道:“我诗作的再好,也比不得你这抹了蜜般的小嘴。”
李令月挑眉道:“婉儿安知是梁王带她来的?”
苏慕蓁去后未满两月便有捷报,李令月欢乐不已,想到上一世李显曾为上官婉儿办诗宴,心中吃味,她揣摩着本身也应为婉儿办上一场。
凡是科举入朝的士子罕少有未去过娼门的。李令月从集贤书院挑了几名小郎君,拟了春为题,命几人带着各坊间都知的诗句返来。她本意是寻些女墨客,未料这事传到别人耳中,倒是变了方向。
姜婉容叩首道:“是。”
听过终究胜者,亭下候着三人纷繁现出憾色,苏慕凝叹了口气,见本身的诗句在别人手上,想要出声要回,却未料她还没开口,姜婉容便握着纸张走了过来,“苏娘子,你这诗作的不错。”
姜婉容蹙着眉头,幽幽望了半晌,倏然咬了贝齿,起家长立,缓了半晌,方才开口将本身作过的诗捻了两阙念给李令月,念罢却又再度跪了下去,“求陛下为姜家洗脱委曲!”
姜婉容躬身道:“是,略会作些。”
李令月凝睇着她的眸,道:“我怕你又同当年那般乱想,害了身子,你如有疾,那我可要疼死了。”
李令月却不依她,只淡声道:“朕还未听到你的诗句。”
李令月点头,又嗤了一声,“你看看这奏章写得是甚么?他竟然说爱好写诗文的女子多在娼门。”滑头一笑,她忽道:“娼门?好啊,朕此次就找几位都知一齐插手诗会。”
李令月笑道:“我会瞧着那些诗都比不得我吟的那首。”
过了斯须,有婢女捧了一叠诗句奉上,李令月见上官婉儿捻了张,看后复又置在一旁,忽而蹙了蹙眉,劝道:“如果感觉入不得眼,直接扔下去便是。这么多张,留下来怕是要乱了。”
姜婉容直起家子,水汪汪的眸子觑向李令月,竟是透满刚毅。
武三思得知此事,遐想当时李令月同上官婉儿之事,不由骇怪:贤人竟然同上官赞德存了间隙!他素爱溜须拍马,此时得知此事,便想天子该当是倦了,作为臣子理应为君分忧。先着那些小郎君一步,是夜,他便出重金买了名洛阳城里才貌双绝的女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