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钮祜禄氏实在并不是心性不坚固之辈,也并非那不懂大局只一味任凭气儿顺的无脑之人,若不然宿世她也不会在胤禛后宫诸人中笑到最后,可重生而来自以为占尽了先机,却没认识到这方才是她最大的败笔。
“那该死的乌拉那拉氏,竟是拿着皇上的小小给脸当作令箭这般摧辱于我,那李氏不过戋戋一介汉女,便是膝下有个儿子也不过是汉军旗以后,反正都低了我一头,凭着资格平起平坐也就勉强罢了,眼下里竟是还高了我一头去,的确,的确可爱!”
“那本宫便在这等等李姐姐就是。”
说白了,现在中宫势高,再是奉迎再是凑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比及将来中宫嫡子继位,当然是不讨甚么嫌却也得不上甚么便宜搏不到甚么彩头,如此,倒不如剑走偏锋的来个雪中送炭图个从龙之功,毕竟这九龙夺嫡的戏码还历历在目,当年的太子那般风景最后也还是落得个暗澹结束,谁说得准这雍正朝那个能笑到最后?
“钮祜禄主子息怒,钮祜禄主子慢走。”
“你有何罪?你是李姐姐身边的人,就是有罪又那里轮的上本宫来论?”钮祜禄氏字字句句皆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心中之恨几近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你,你奉告你们主子,她当真觉得她攀上坤宁宫这棵树就能保下半生风景无忧了?呵,本日本宫不得入,他日可莫要来求本宫!”
“钮祜禄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钮祜禄氏想通了此中枢纽,心气儿算是完整的顺了,想着缔盟之事件早不宜迟,便可就清算了一二直往李静琬那儿而去,倒是没推测此举是正恰好掉入了舒兰母女所设的局当中——
钮祜禄氏此行本就来得不是那么的心甘甘心,若不是为着保全大局,为着先一步扳倒舒兰,她压根就不肯意正眼看李静琬一眼,便是放下身材走了这一趟竟是连门都还没进,就得了个如许的没脸,这不甘加上恼羞成怒,自是肝火噌噌的往上冒。
“主子给钮祜禄主子存候,钮祜禄主子请留步。”
钮祜禄氏虽是本来就被气了个倒仰,可最后扔下那么句话却除了给本身找台阶下以外的启事,还存了最后一丝缔盟的心,算是勉强做出的最后一点让步,如果来龙去脉实打实的进了李静琬耳中,在内里藏着的二十一世纪灵魂,深知退一步海阔天空事理的景象下,李静琬一定不会放下点姿势接下这个橄榄枝,反正就如前者所思,比起这不敷为惧的对方,现在稳坐中宫的舒兰才是进步路上的最大停滞。
可原就是被舒兰插在李静琬身边的小宫女如何能够就此作罢,添油加醋的全然将话转成了别的一番模样儿,且还直直的戳到了李静琬最是在乎的点上——
李静琬本就不是甚么气性儿好的主儿,再细心一揣摩这话里话外透着的意义,仿佛是还要她上赶着去求着伏小作低,自是再果断缔盟的心机也被去了*分,再见钮祜禄氏也忍不住端起了架子,一来二去的,便是盟没结成却结下了怨,二人完整的崩了。
“难不成常日里李姐姐就如许教你们端方的?!”
“我家主子去坤宁宫陪主子娘娘说了,现下正巧不在宫中,您瞧这……”
钮祜禄氏心中暗嗤一声,风声才出来就这么急不成耐去坤宁宫卖好凑趣,这李氏公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被桂嬷嬷悄悄一碰手肘想起此行目标才换过神采,但是她并未扼守在殿门口的小宫女的话当作一回事儿,抬脚就欲再往里走,倒是不料这小宫女也没把她的话当作一回事,门槛还未踏过就再度被拦了下来。
钮祜禄氏方才虽是心中不忿,却也不过觉得是李静琬仗着本身得了妃位想摆姿势,那里想到这左拐右绕的能将话头给扯到这上头,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给气背畴昔,看着面前这小宫女一脸固然无辜的模样儿,可近在面前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宫门,钮祜禄氏被桂嬷嬷死拖着好半晌方才总算找回本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