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乌雅氏再是瘫了,再是被禁足了,再是权势不显脑筋缺根弦,只要她一日还活着,一日还挂着天子生母的名头,便就有机遇掀起浪花来,而于胤禛,于前朝,她或许撼动不了甚么,可作为后宫第二高贵的女人,作为舒兰名正言顺的婆母,哪怕再是有老太太在上头压着,只要她故意就还是有的是体例折腾到舒兰,乃至是她膝下的几个孩子。
碧芸句句话都戳尽了李静琬的心底,可谓是肝火一扫而光听得舒坦至极,却没推测这也是舒兰打算中的一步,眼下里恰是一步到位的把她带进了那所设的环环相扣的局里——
舒兰深知钮祜禄氏和李氏虽是眼下里崩了,可毕竟心中所想分歧,比及过些日子册封旨意正式一下,说不定就哪个脑筋一开窍的再次回旋起本来的心机,后宫之斗最是存不得幸运心机,是以,还没等前二者从满心的不忿中缓过神来,坤宁宫就再度脱手了——
“主子,您的意义是……”
“说句犯讳讳的,主子爷生母虽是太后娘娘,可那个都晓得是在孝懿皇后膝下长大,至今都还惦记取孝懿皇后的哺育之恩,您想想,这景仁宫连续出了先帝爷和主子爷两位天子,眼下里却由着您居在了这景仁宫,里头可不尽是说头可揣摩?这乃是其一,其二嘛……”
不管是前朝亦或是后宫,好处而至之下,既无绝对的朋友,天然也无绝对的仇敌。
“其二嘛,您也晓得,眼下里主子爷最是向天下人彰显孝道的时候,虽是与太后娘娘来得不睦,可总没有只惦记驾崩了的先帝却不顾还活着的生母的事理,如此,如若您能劝得太后娘娘放软态度,受了这太后之封且移了宫去,您在主子爷心中的职位怕就是连坤宁宫主子都得让步几分,而就是退一万步来讲,只是替代主子爷奉养好了太后娘娘,主子爷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莫非还能不高看您一眼?”
“主子,眼下里可不是说这些个置气话的时候,若真是如您所想,中宫那位打起了李主子的主张,想要将李主子收于麾下,那对我们但是大大的倒霉,我们也老是不成能真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吧?”
舒兰算得细心,胤禛也非常派合,不管是成心给自家皇前面子,还是原就合了他的情意,竟是半个字没动的全然顺了舒兰的意义,钮祜禄氏和李氏如宿世普通各封为熹妃、齐妃,然寓所却一改那会儿,前者居西六宫的永寿宫,后者居东六宫的景仁宫。
先帝驾崩新皇即位,除却胤禛和舒兰是板上钉钉的毫无牵挂以外,眼下里后宫其别人皆是只得了个临时寓所,只待位分完整定下方才算是坐了实,而这东西六宫固然从明面上来看皆是一样,可实际上内里倒是很有讲究。
这般之下,与其瞅着面前这一时的风平浪静任凭这隐患下去,然后担忧着这永和宫不知甚么时候会再生出事,弄得将来措手不及防不堪防,倒不如趁着这会儿再顺理成章不过的机遇,将李静琬与其绑在一起——
“原想着这乌拉那拉氏也不过是那容不得人的善妒之辈,手中才一拿捏上点权势就迫不及待的几近打压之举,可没想到她打的是如许的算盘,老太太和主子爷被乱来了也就罢了,偏生李氏阿谁蠢货也一头往里头扎,的确,的确是要气死本宫了!”
风雅的册封了膝下有子的钮祜禄氏和李氏,又时不时的提点着宋氏武氏二人刷点存在感,且动手将康熙朝遗留下的后宫的烂摊子清算了个井井有条,正值新官上任之际,舒兰交出了如此一张让前朝后宫里外高低皆是没法置喙的成绩单,自是得尽了人前人后的赞美。
前一世胤禛择养心殿而居,从位置上来看自是西六宫来得更加占便宜,可德妃死活不肯移宫一向住在属东六宫的永和宫,不管是从本心还是从孝义上来讲,胤禛都少不了每日前去晨昏定省,倒也算是两边持平,并无甚么哪边更占上风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