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四岁的孩子,行的礼倒是端方,奶声奶气的,真叫人疼进内心,又见两个小的手上包着布,表少爷的额也肿着,想必就是云高少爷打伤的了,才多大的孩子,叫人伤成如许,谁不心疼呢?也怪不得昨儿朝女人去闹那一场。
涂婆子心道,竟真是过继来的,嘴上却笑道:“都说生恩不如养恩,这今后可不就是姑太太远亲的儿子?奴婢也瞧着表少爷是个好的,今后定会好好孝敬姑太太,照顾我们表女人。”
蔚儿和夕儿也便跟着行了礼:“见过妈妈,也代我们跟大伯娘问好。”
涂婆子哪敢受她的礼,忙侧身让了,笑道:“表女人万别多礼。我们家太太提起女人来,夸的跟甚么似的,现在见着了,公然是好的。也不怪我们太太没口的夸。”
等归去一说,涂氏听了直感喟:“真是想不到,程姑爷年纪也不大,竟病故了。这也难怪云开兄弟两个,把大姑奶奶接了返来。”
就听燕元娘道:“我现在也不想着别的,有谨语和言儿,我只希冀着他们姐弟两个片后过好,也就是了。这孩子是你们姑爷病故前,在族里过继的。实是个好孩子,叫人疼。我这内心,当他是亲生的。”
涂婆子侧身让了,笑道:“这是表少爷?瞧着可真机警,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涂婆子内心也猎奇着呢,自去厨房里筹办了四份点心,一起拎着去了云朝家里。
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下元娘身边的谨语,见小女人亭亭玉立,生的温婉美好,五官和燕元娘也有六七份类似,想来便是表女人了,又笑道:“这便是表女人了吧?生的可真好,再没见过生的如许标致的女人。”
又想着,看这母女两个一身重孝,可见是程姑爷不在了,也不晓得是因战乱死的,还是病故的。
宗妇派贴身过来看归宁的姑奶奶,这但是对自家姑奶奶的看重,荷姑姑不敢怠慢,得了燕元娘的叮咛,忙把人请进了二院里。
谨言听了这话,放开蔚儿夕儿的手,上前抱了小拳,行了一礼:“谨言见过妈妈,还请妈妈代我向大舅母问好。”
涂婆子忙做出伤感的模样,抽出拍子抹了抹眼角,道:“我们太太常说程大姑爷是个好人,怎就去了?这可真是……姑太太也别难过,人死如灯灭,程姑爷就是在天上,怕不也舍得叫姑太太和表女人悲伤,只瞧着我们表女人这般超卓,姑太太的福分在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