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有一双巧手,在配衣裳金饰这事上目光又非常独到,白鹭便让屋里的玉叶去叫廊下的玉枝出去,可谁知出去的玉叶没叫来玉枝,却仓促返来讲了一件旁的要紧事。
听了这话苏弦更加不好叫吴琴多等,衣裳也不换了,只整好发髻,理好裙角,挂了一条玉色丝绦,便开口叫了白鹭,本想着就这么走,昂首瞥见了玉叶跃跃欲试,便干脆叫了她一并跟着。
苏弦叹了口气,一旁白鹭便笑着安抚道:“夫人别活力,他年纪小,不过一时想岔,奴婢出去与他讲明白就是。”
吴琴肝火更胜,连对着苏弦的面色都有些不善起来。
本日气候略有些闷热,苏弦只穿了一身半旧的单衣罗裙,的确不太合适出门去,想着便也应了。
苏弦几人走的仓促,远远的便看到了吴琴身上明丽的百花百蝶洒金裙,不知是气是热,面上双颊都红十足的,对着许嬷嬷又恨的咬牙:“以往便是王爷的外书房我也不是没去过,王爷便是在这,也决计不会叫我在门口站着!”
这般好吃好喝的,日子过得太温馨,苏弦不知觉间连个子都窜了一寸,腰身也有了些婀娜之态,再不像之前般还瞧着像个孩子,挽了发髻也当真像是个初嫁的妇人了。
白鹭手脚敏捷的拿了梳子抿子:“许嬷嬷确是说过,没有王爷的叮咛,除了问心院里的人,旁的一概不准出去。”
这个苏弦倒是听许嬷嬷提起过,只是没想到会这般严:“连吴次妃都不可?”
这也免难,宫里主子们不缺下人,更不会重用服侍过旁人的不忠主子,他们既然已分到了苏弦这,除了一心长进,也确切是没了旁的前程。究竟上不止是喜子,苏弦身边,除了一个景象非常的青庄常常跑的见不着影子外,宫务府送来的这四小我,哪一个不都是可着劲的在苏弦面前露本领显神通?
“如果平常时候老奴自不敢拦,可这会儿王爷不在府里,老奴得了王爷叮咛,娘娘若想进这问心院,还请叫王爷传信返来。”
苏弦明白这事理,也谅解她屋里侍人们的长进心,不说瞧着还孩子普通的喜子了,便是面上冷僻,却暴露了一手梳头上妆技术的玉枝;以及虽在膳房不如何露面,各色点心菜式却日日都不重样的陈寺人,乃至暗里里懒惰,在她面前却到处殷勤的玉叶,苏弦也都是极力和蔼相待。
因还摸不准自个主子的脾气,喜子低头觑着苏弦,回得更加谨慎:“小人是听外院里服侍的车马的管事提起的,他与小人是同亲,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白鹭见她神情郁郁,转了话头:“娘娘若当真要连夜解缆,怕是一会就要请您畴昔安设几句话,夫人要不先换身衣裳?”
苏弦到底还不是那等从不将奴婢放在眼里的人,见喜子这般模样,心内便又软了下来,只是开口道:“念你初犯,这一回就罢了,只别叫我再遇着!”
第二十七章
“也好,不但是他,旁人你也一并说清楚,我此人没甚么本事,也不需他们一个个的手眼通天,只要循分守己四个字就够了。”想着上辈子郕王府赶上的事,苏弦摇了点头,神采都降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