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模样,的确像极了上辈子在皇觉庵里,杜鹃临死之前还在拉着她一句句的交代叮嘱,叫她嘴甜些多奉迎主事,就算不乐意也多与旁人一起干活交好,省的自个一个孤零零的最轻易叫旁人欺负……
苏弦只是浅笑解释:“晓得娘娘等着,衣裳也没敢换就过来了。”
问心院便是守的再严,可苏弦她这么大的一小我,日日出门都总要打扮打扮的,那些超了她分例的衣裳金饰能不穿不戴,可送来的眉石唇脂老是要用在脸上的,而这些东西,不细看便罢了,只要留了心,稍有些目光的都能看出是多么货品,值多少银钱。
可现在苏弦倒是瞧得清清楚楚,王爷以往宠吴琴不假,但是王爷流浪之时,就是常日里不得宠的正妃娘娘起码还没亏过问心院的衣食用物呢,可最受宠的吴琴呢?嫌弃王爷倒霉,找尽了借口回娘家,躲得人影都见不着一个不说,便是王妃亲口下了令,她也诸多推委,将苏弦推了出去还不算,临了还先嫌身边的丫环少,将与她一起的白鹭都要了畴昔。
提及来袁王妃比吴琴还要小两岁,如果平凡人家,说不得还是个诸事不知的小媳妇,可这几句话一出,倒是说的疾言厉色、掷地有声,只叫民气头一凛,竟是丁点发觉不到对方过分年青的年龄。
而苏弦这会儿之以是还给吴琴留了几分颜面,除了她不想多肇事端外,更多的还是为了白鹭谦让,毕竟她这会虽能与威武候府再无干系,可白鹭的身契却还是握在吴琴手中,吴琴一时半刻何如不了她,可把白鹭要回侯府磋磨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是求了王妃娘娘,也只能好言相劝,总没体例以势压人,硬留下旁人家里的丫环,就更莫提是苏弦,等吴琴回过神来,为何要给她留下这么一个好帮手?
对了,她初来乍到,倒不如问问许嬷嬷,看看她那可有知根知底的人……苏弦心中挂着事,一起便也没心机留意四周的人,倒是背面的玉叶,还没出梅园,就瞧见了甚么普通忽的一惊一乍叫了起来:“这不是青庄吗?你如何在娘娘院里?”
至于郕王是否会同意她的要求,苏弦内心倒还是有几分掌控,她又不是无知无觉的傻子,天然能看得出郕王走前对她的侧重顾问,以往之以是躲着,除了郕王本身还是前程未卜以外,更要紧的,倒是她晓得王爷这会的另眼相待多是看在她辛苦侍疾的功绩上,可男人夙来善变,她又不善委宛逢迎,若想仗着这份功绩便得一世恩宠就只是痴人说梦,比起来,倒不若安守本分,便是没有盛宠,可靠着这些许功绩,总能在王府舒舒畅服的待的更悠长些。
而若想丁点不露,她除非再自个使了银子买些次一等的胭脂水粉来,凡是出门,就从上到下都细细换了。
不过,一世恩宠不成能,她凭着这份功绩给白鹭一个前程还是干的到的,苏弦晓得情分这东西都是用一次少一次的,她与郕王爷求的越多,她侍疾的几分苦劳便剩的越少,不过,如果为了白鹭,她倒是舍的心甘甘心。
不算是甚么大事啊……青庄眨着眼睛踌躇了起来,这类小事她要不要报上去?
这么一想,青庄点了点头,第二日便带着满肚子的动静又往她“乳母”那行去。
袁王妃生父病重的动静该是真的,苏弦到了后,便瞧见王妃穿了一身重色的对襟褙子,虽眼角另有些泛红,但对着她们却还是浑身持重,见过礼后没多担搁,先开门见山便交代了叫她们两人过来的目标:“我明日一早便要解缆回青州府一趟,王爷不在,我又出了门,提及来,这府里身份能撑得住的也只要你们两个,这府内的诸多事件,便由你们两个筹议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