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夫把迷惑的眼神转移到了贺榆洲的身上,贺榆洲微微一僵,对着老夫扯出了一个笑容:“村长,午好。”
“老琮,有人来啊?”泥土屋内走出一老妇,妇人虽头发斑白,但面色极好,脚步妥当,瞥见来人,笑咧了嘴道:“本来是关小子,明天如何有空来呀?”
“嗯。”贺榆洲点着头,有些拘束的进了院内。
“关小子,这是?”
贺榆洲听闻微浅笑了笑道:“你也别总女人女人的叫我了,我叫贺榆洲,便叫我小洲吧。”
“那也非常感激。”贺榆洲说道:“要不是关大哥,我还不晓得如何办好呢。”
这般想着的却不但仅是他,另有着中间坐着的壮汉,他目睹中间坐着的贺榆洲一身的苦楚,不由心中一软,没忍住插嘴道:“俺……俺家有一茅舍,如果姑……女人不嫌弃,就暂住那吧!”
贺榆洲连连伸谢,坐在了村长的院子里,轻啜着水,贺榆洲却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
贺榆洲微微点头,表示没事。
村长闻言心软了软感喟道:“罢了,那你就带女人前去吧。”
贺榆洲闻言一愣,随即宽裕的低下了头道:“我自是有这般志愿,只是……”
贺榆洲沉默,暗自想着,他失明那几日,九公子一向伴随在身边,猜想所办户籍之人应是那九公子的小厮,他所闻声的另一道声音。
这一起被叫下来,怕是又要被当作女人一段时候了,悠悠的感喟,贺榆洲在心底悄悄发誓,总有一天他必然要做回男儿身!
“关大哥?”男人看向贺榆洲,贺榆洲回望他道:“我听得村长他们叫你关小子,看你模样似是比我大上一些,便私行叫了你关大哥……是不是冒昧了?”
“诶,另有位女人,这是?”老妇的目光盯在了贺榆洲的身上,贺榆洲一震,朝老妇笑了笑。
“嗯。”壮汉点头。
村长见状,坐在了贺榆洲的劈面,率先开口问道:“女人找老夫是有甚么事吗?”
老夫闻言,惊诧的看着贺榆洲,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解,那日他伴同办户籍之时,那位青衣小子脱手风雅,不像是贫苦人家……他既然情愿为这女人办户籍,定是交清匪浅了,怎会脱手风雅而让这女人身无分文?
思及此,贺榆洲立马反应过来回道:“那是我的恩公,避祸途中我差点死去,幸得仇人所救,现在仇人有事也先行分开了。”
不但是没事,实在贺榆洲是非常想承认他是男儿身的究竟的,但是想想他现在一身女装,还揣着性别标注为女的户籍,现下这般说只会让人感觉奇特罢了,方才在村好处他也是这般担忧,才没有开口否定是女人的称呼。
“村长这女人找你。”
“俺娘和俺当初也是避祸到这里,也是这般身无分文,她必定也看不得女人无处可去。”
“这个,女人且收好。”
那壮汉闻言傻笑着挠头:“没事,那屋子空了好久,空着也是空着,俺和俺娘都搬走了。”
河口村的村长是位年过六旬老夫,老夫皮肤乌黑,满脸褶皱,一身半旧布衣,衣袖裤袖半卷,赤着脚在院子里锄着地。
老妇号召着那名叫关小子的壮汉和贺榆洲坐下,热忱的从屋内端出了水。
他的语气非常平平,就像是在陈述,没有一丝一毫的豪情波澜,但他面色惨白,唇上还蒙着一层白霜,现在,他抿着唇流露一股子的倔强,就像是在按压着悲伤,让别人眼看着,就从心底生出一番顾恤出来。
贺榆洲伸手接过,有些迷惑的看着老夫,老夫撩着斑白髯毛道:“前几日确切有一小子来找我要这河口村的户籍,当时我和官府所办的就是这张,他也曾叮嘱过我,将来这的会是位女人,是一名避祸至此只剩独一一人的女人,但是,我未曾想他没有陪你一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