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问春官又副丞相林绍樟:“老林,海军的船修补的如何?另有多少能用?”
“是,皇后娘娘也说了,如果能够,她会向着皇长进言,让大人授江西巡抚,加钦差大臣,这江西的府库任由大人自取自用,军政归大人于一身,不希冀全歼发逆――发逆当中,杨秀清、石达开是一等一的人物,可如果能熬住发逆,不至于分散腐败处所,就是大功一件!”
“喳!”
荣禄到底是年青了些,曾国藩在内心摇了点头,如果换了敢死命厮杀的曾国荃,起码能多抵挡些时候,就着那些时候,指不定就能处理掉湖口江面上的海军,返回再灭了石达开。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荣禄提了定见,要防着有人偷袭,现在老营早已鸡犬不留了。
一伙巡查的承平军在星子镇的青石街上用麻绳拖着两个赤身赤身的羽士唾骂厮打,石达开皱了眉头,却也没有多说甚么,仇视僧道是承平天国的国策,石达开固然心下非常不觉得然,却也不等闲说出反对的话来,只能转过甚,眼不见心不烦。
“这清妖的火枪倒是极短长,不过无妨,”石达开瞧着场内的局势,本来舒展的眉头舒了开来,“还好赖汉英部已经绕道背面放火去了,一把尖刀如何能突破十面埋伏,传令,前阵咬住,本王亲率一部从北边攻入!”
“被清妖的火枪射坏了千余人,别的只是些重伤,没甚么大碍。”赖汉英对劲地睇了一眼林绍樟,就算你是春官,我是冬官,同在又副丞相,翼王也要尊称本身一声丞相。
曾国藩点头,拱手望着北边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厚爱,老夫如何不能肝脑涂地,报国尽忠!”
哨上的老兵瞧见了承平军的异动,赶紧挥了各色旗号,清虎帐内号角连声吹动,荣禄赶紧调兵遣将,将阵营四周稳住,大营的某个阵脚已经燃起了火苗。
“翼王,大船中四艘受损较重,已经不能再用了,我已经拖到了湖边,别的有八九艘已然补葺的差未几了。”经此一战,林绍樟对石达高兴悦诚服,听到翼王发问,赶紧恭敬答复道。
“是!”
湘军半日便败北,在九江筹办援助的胡林翼还将来得及出战,湘军就被承平军赶入鄱阳湖,返来报信的标兵说星子镇水域帆布连天,封闭住了鄱阳湖口,湖内动静不通,九江一日三惊,常常是白天国京都不开,胡林翼又愁又急,嘴角起了好几个大燎泡,肝火攻心,几乎病倒。
石达开策马跑到了清军大营前,抽出腰刀,指着一人多高的围墙,涓滴不惧劈面而来的流矢,“兄弟们,杀出来,灭了清妖,拿金拿银!”翼王的亲兵哇哇怪叫,冲了上去。
八月二十三日未时三刻,南康府来的信使到了九江,投书给湖北布政使胡林翼,本来几乎倒下的胡林翼瞧见了那封手札,立即规复了精力,拍案惊起,“好好好!你且归去,奉告大帅,下官必定依计行事!”
“无妨,老夫都给你补齐,别的火枪队更要扩编,这火枪之法要全军补齐,老夫会上奏皇上和联络宁波府军器商办衙门,不计代价,也要搞好火枪!”曾国藩斩钉截铁地说道。
石达开对着两人的暗斗视若无睹,点了点头,“老林你说的极是,我们商讨个别例,如何把窝在南康老鼠洞里的曾老贼抓了出来,借他的人头威震江东!”
林绍樟看懂了赖汉英的眼神,神采黑了下去,哼了一声,和石达开说道:“东王智囊有令,叫我们务必攻灭清妖在江西的团练,拿下徽州、池州,再拿下江西全境,给天京以扶养之地,现在既然得胜,更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灭了曾老贼!”
曾国藩大惊,猛地又站了起来“甚么!”转过甚望着南边的天空,公然燃起了几道浓浓的黑烟,曾国藩定了定神,规复了一军率领的气度,“无妨,只要老营的将士还在,些许粮草营帐无关紧急!荣禄还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