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御书房的门槛，齐玄瑄远远的看了齐文帝一眼，向前走了几步，便屈膝跪倒在地。
齐文帝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肝火牵动他尚未病愈的旧伤，令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事到现在，你可知错？”齐文帝沉声问道。
笑道：“这女娃娃长得可真是标致，不若长大以后就嫁给我孙儿浩磊吧！”
“不错，您是皇，高高在上的皇，可您也是我们众位皇子的父亲！”
齐玄瑄没有昂首，语气平平的回道：“儿臣知错。”
“我恨齐玄宸，我不想看到他存活于世，呵￣信赖不止是我，其他的皇子也是一样，这都是父皇你的错，是你太偏疼了，我何错之有？我没错，我没错…”
齐文帝沉默了半晌，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李丰年，皱了皱眉。
想到此处，齐文帝目光闪了闪，收回思路，将免死金牌支出袖中。
齐文帝沉吟了半晌，摆手道：“罢了，叫人去把老四带来吧。”
直到齐文帝让他分开，齐玄瑄终究都未发一言，只是临走之时看向齐文帝的那一眼中，有着发自内心的惭愧和遗憾。
齐玄瑄越说越冲动，他眼圈泛红，指着齐文帝大声喊道：“父皇你偏疼如此，现在有何态度指责于我？”
齐玄瑄再度自嘲的笑了笑，神采俄然有些苦楚，“走吧，免得你难做。”
他行动迟缓的抬开端，暴露深深凸起的脸颊，怔怔的看向齐文帝。
“不是让你歇几天吗？如何又在这里杵着了？”
齐文帝伸手拿过一张空缺的纸张，思虑半晌，凝眉提笔，重重的写下几排字句。
“当时四皇子你在那边？”
齐玄瑄看动手上的铁镣，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李丰年嘴角一弯，圆胖的脸上呈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齐文帝嘴角出现嘲笑，“是吗？你说你知错，朕看你倒是不知！你是朕的儿子，贪婪敛财，朕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却为敛财而助人暗害性命，的确丧芥蒂狂！”
‘咳咳咳￣’
齐玄瑄扯了扯手上的铁链，收回一阵冰冷的声响。
李丰年嘴角勾出一个非常讽刺的弧度。
齐玄瑄眼中的厉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慌乱。
侍卫听言，沉默不语。
他看了看齐文帝，撇了撇嘴，喃喃道：“也就嘴有些像你。”
“皇上说的是，看来老奴要多留意才是。”李丰年笑眯眯的回道。
“皇上说的是。”李丰年想想也是，赶紧笑着应话。
齐文帝眼神庞大地看着他很久，父子俩好久无人开口说话，御书房一派森严沉寂。
齐文帝看着本身亲手写下的旨意，怔怔入迷…
“究竟还真是无常啊！”齐玄瑄转头看了一眼大理寺监狱，忍不住低声感慨。
听到这话，齐玄瑄总算是有了反应。
李丰年眼神锋利的看向四皇子，缓缓说道：“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四皇子从殿旁溜走，出宫去了侯府找夏氏，是与不是？”
他的双眉向下耷拉着，嘴角出现一丝苦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齐玄瑄惨笑道：“是啊！我与齐玄宸同为父皇之子，呵￣”
“小夏子跟着宸儿出宫以后，就没见你收过门徒，你也该收个门徒服侍服侍你才是。”齐文帝提示道。
眼神平平的直视空中。
李丰年这么些年就收了小夏子一个门徒，身边没个知心人，齐文帝俄然想到这一茬，也就提示了他一句。
宁侯此时若还活着，看到宁家现在的景象，只怕是每日都会眉开眼笑吧！
数天前，他还是意气风发见者皆恭敬以对的上位者。
齐玄瑄心中一向怨怪齐文帝对他不敷好，却从未想过，他又何尝孝敬过齐文帝？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