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是这张流苏雕花弦丝床,被顾汐华惦记多年,最后在顾倾歌被囚时被顾汐华夺走,当着她的面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并不像宿世那种声带受损后的残破沙哑,而是更像大病初愈后的嗓音。
帐幔后是檀木嵌着红木的流苏雕花弦丝床,床上镂空雕着繁复的斑纹,非常精美。
素芸笑道:“是的,夫人,奴婢这就去,保准啊,让老爷第一时候赶过来。”
顾倾歌正呆愣着,俄然有人一把抱住了她,声音带着高兴和后怕:“歌儿,你醒了歌儿!”
顾倾歌心头剧痛,想起曾经在身边幸运欢笑的亲人,想起他们被秦景文和顾汐华毒害以后的惨状,一时惭愧难当。
若不是秦景文反应快,许氏只怕会血溅当场!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她咬住舌尖,直到口腔内满盈开铁锈味才松口。
而本日的顾倾歌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实在超出许氏的预感。
顾倾歌被握住的手上传来的力道加大,刚好此时顾倾歌面前闪现的是顾润旬被挖心的一幕。
顾倾歌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梳着简朴的坠马髻,发上装潢素雅,她的脸上带着较着的焦心和心疼,眼中蓄充斥盈的泪水,悬而未落,很有种楚楚动听的风韵。
顾倾歌怔忪,抱住她的人身子温热,身上带着暖和熟谙却又悠远的香味,顾倾歌的心狠恶的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缺。
头上是红色的流苏,身下铺着云锦面料的锦被,丝滑非常,房间内不知是不是熏了香,暗香阵阵。
但是顾倾歌肯定的是,顾汐华所说的折磨许氏的手腕,必然是实在的。
娘亲!
“是娘亲,我的好歌儿,你终究没事了,吓死娘亲了。”女子轻抚顾倾歌的脸颊,接着道:“此次真是多亏了欧阳太医,等你爹爹返来定要他好好酬谢。”女子顿了顿,又道:“还是等你病好以后我们亲身登门伸谢吧。”
鲜明是许氏许婉仪。
她抱着顾倾歌,抚着顾倾歌的长发,柔声安抚道:“歌儿,娘亲在这,没事了,没事了。”
想着能够是因为抱病的人比较敏感,更希冀着家人体贴的原因,许氏的心中更是难过,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以后,顾倾歌被挑断手筋脚筋、锁住琵琶骨、打碎骨枢纽囚于冷凝殿内,顾汐华时不时的会诉说她折磨许氏的手腕。
歌儿?
在秦景文即位后,顾倾歌模糊发觉到秦景文的狼子野心,成心冷淡他,秦景文发觉以后,冒险以许氏为饵,诱顾倾歌入宫救援,最后将顾倾歌囚于冷凝殿内。
她语无伦次的说了一会,又抚着顾倾歌的脸颊泣道:“歌儿,娘亲的好歌儿,终究醒过来了!今后万不成如此吓娘亲了!”
“是。”素芸依言下去安排。
起首印入视线的是大红色的帐幔,层层叠叠的红纱在轻风中轻摆,好似一个锦簇而悠远的梦。
许氏最后的结局如何顾倾歌并不清楚,因为秦景文一向都将许氏和顾润旬囚在一起,顾汐华将顾润旬带到顾倾歌面前挖心而亡,顾倾歌在此以后也亡故,只剩下许氏一人。
此时的顾倾歌还沉浸在方才那道声音中,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辛嬷嬷的声音。
顾倾歌永久都记得,许氏被秦景文挟持借以逼迫她的时候,许氏的嘴角泛动着和顺的笑意,身子却以决然的态度直冲向对着她的尖刀。
“对,对,是功德。”许氏用丝帕擦了擦眼泪,笑道:“我的歌儿醒来了,这但是大功德!素芸,你快去门口候着,等老爷返来了从速奉告他这个好动静。”
宿世,为了让顾倾歌痛苦,顾汐华常常会在顾倾歌面前诉说着各种折磨顾家和许家人的手腕,这此中就包含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