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率先走了出去,倒是顾建文边走边转头看了几眼顾倾歌。
顾倾歌欣喜的回身,看着正掀帘而入的人张口便道:“爹爹。”
说着,顾倾歌伸脱手悄悄的拍了下红润的樱唇。
顾建文笑呵呵的,一转眼瞥见许氏面无神采的坐在那边,心中顿时一慌,“婉仪,如何了?如何看起来不欢畅?”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浑厚的声音笑着问道:“谁愁白了头?”
顾倾歌无法的抱住许氏正在点她额头的手,桃花眼奉迎的眨巴了一下,“这不是怕娘亲担忧么?谁晓得我这张嘴这么不安稳,一不留意便都说了出来,真是该打。”
“好。”顾倾歌起家施礼,“歌儿送爹爹和娘亲。”
许氏抬眸看向他,眼睛被袅袅的热气氤氲的一片潮湿,似那江南的碧波,刹时就让顾建文的心软了又软。
顾倾歌的确无语了,为甚么顾建文说的仿佛是传说中的内功?
“赵氏这些年的作为我并不是不晓得,只是她毕竟于父亲有拯救之恩,且......”顾建文顿了一下,眼中的阴暗一闪而过,“留着她,就当给歌儿竖了一块磨刀石吧。”
许氏嗔了她一眼,抬起玉指导了点顾倾歌的额头,“现在晓得精力不济了?方才还逞强呢。”
许氏在红木桌前坐下,顾建文忙倒了杯热茶给她,许氏喝了一口,这才道:“你晓得么,赵氏要给歌儿找个女工徒弟,这几日便让她习女红。”
顾建文点了点头,“父亲临终遗言说的很清楚,现在已经到时候了,既然赵氏先对上的是歌儿,歌儿也并不害怕,那我们便静观其变,总归这事也没甚么坏处,大不了她处理不了的我们来善后就是。”
顾建文是行武之人,说话一贯是直来直去的,是以见到许氏如许也是直接问了出来。
顾建文皱了皱眉头,顿了一下,这才持续道:“婉仪,实在你不必担忧,歌儿既然敢承诺下来,必然有她的应对之策,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这对歌儿来讲也是一种生长。”
顾倾歌无认识的抚着锦服上纹路,却听到许氏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歌儿你不想违逆赵氏的设法,那女红习便习了吧,只是这女工徒弟还得我去请。”
许氏看了看顾倾歌,这才开口:“也好,歌儿你好好歇息,我们这便先归去了。”
许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能如何说?那毕竟是她的庶祖母,又不能违背孝道,只能应下来,为了怕我担忧还说女红难不倒她,如何能够呢?我又不是不晓得她的水准,这如何能瞒得了我?”
顾倾歌面色一黑,淡定的将视野从顾建文身上移开,仿佛顾建文话里的那小我不是她一样。
她记得上辈子锦娘仿佛牵涉进了一场谋反案中,模糊和太子有关。
“我倒是没甚么,就是担忧歌儿,歌儿昨日才复苏,本日赵氏便遣了南绣叫她去存候,还要指派甚么女红徒弟给她,这不是借机磨搓歌儿么?”
顾建文见昨日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的人儿本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心中大石顿时放下了,忍不住笑道:“歌儿本日能下床了?看来过几日便能扎马步了吧,爹爹但是等着你呢。”
许氏先前是被顾倾歌那一眨眼的风情晃了心神,现在见她如许才反应过来,忙拉下她的手嗔道:“就晓得撒娇,看今后谁敢要你这个小好人。”
许氏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道:“你这屋浑家还是太少,身边也就这几小我,现在晚烟养病不能服侍,就暖苏和辛嬷嬷,如何忙的过来?他日我找人牙子挑几个好的出去,你选选,如有中意的便留下来。”
顾倾歌晓得许氏是担忧本身遭到赵氏找来的女红徒弟的决计难堪,便也不辩驳,只是和顺道:“就依娘亲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