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文是行武之人,说话一贯是直来直去的,是以见到许氏如许也是直接问了出来。
“赵氏这些年的作为我并不是不晓得,只是她毕竟于父亲有拯救之恩,且......”顾建文顿了一下,眼中的阴暗一闪而过,“留着她,就当给歌儿竖了一块磨刀石吧。”
许氏先前是被顾倾歌那一眨眼的风情晃了心神,现在见她如许才反应过来,忙拉下她的手嗔道:“就晓得撒娇,看今后谁敢要你这个小好人。”
“你的意义是说让歌儿脱手?”许氏有些不成思议道。
顾建文点了点头,“父亲临终遗言说的很清楚,现在已经到时候了,既然赵氏先对上的是歌儿,歌儿也并不害怕,那我们便静观其变,总归这事也没甚么坏处,大不了她处理不了的我们来善后就是。”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浑厚的声音笑着问道:“谁愁白了头?”
许氏沉默了好久,这才点了点头。
顾建文皱了皱眉头,顿了一下,这才持续道:“婉仪,实在你不必担忧,歌儿既然敢承诺下来,必然有她的应对之策,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这对歌儿来讲也是一种生长。”
锦娘是斑斓阁的老板娘,风韵绰约,口齿聪明,是个可贵一见的妙人。
“我倒是没甚么,就是担忧歌儿,歌儿昨日才复苏,本日赵氏便遣了南绣叫她去存候,还要指派甚么女红徒弟给她,这不是借机磨搓歌儿么?”
顾建文见她如许忍不住乐了,伸手揉了揉顾倾歌的头发,“你这身子骨这么好可都是从小跟着爹爹练出来的,可不能荒废了,等你身子病愈以后再跟着爹爹一起练,保准过不了两日体内寒气便被逼了出去。”
顾倾歌欣喜的回身,看着正掀帘而入的人张口便道:“爹爹。”
许氏率先走了出去,倒是顾建文边走边转头看了几眼顾倾歌。
顾倾歌点头,思路却转到了许氏说的话里。
顾建文笑呵呵的,一转眼瞥见许氏面无神采的坐在那边,心中顿时一慌,“婉仪,如何了?如何看起来不欢畅?”
他看了看身边笑眯眯看着他的顾倾歌,老脸一红,低咳了一声,这才道:“阿谁,歌儿本日疲累了吧,要不我们先归去,让歌儿好好歇息。”
许氏回握住顾建文的手,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