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娘眉心一动,道:“苏女人。”齐娘停在一间房前,道:“住这间罢。”说毕排闼而入。
齐娘悄悄打量苏绚两眼,只见苏绚一身素衣,头发略有些混乱且随便束于颈后。一张发黄的,浅显无奇的脸,瘦瘦巴巴的身材,满身高低竟无一特别之处,像一个扔进人海里便再也寻不出来的女子。
两个月的路途劳累,苏绚从傍晚一觉睡到翌日响午。肚子在唱空城计,苏绚利索地起床,在院子中心的井里打水洗漱一番,接着到厨房里找吃的。厨房灶上的大铁锅里有几个白馒头,还是热的。苏绚就着一碗茶水,吃了个饱。
苏绚暴露羞赧之色,既然齐娘如许以为,她就默许好了。
是齐娘的丈夫?苏绚心想。齐娘不在,明天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也不见了,诺大的院子,又剩下苏绚一小我。
清闲楼便是名景之一。四五丈高的木质高楼巍然鹄立,在人声鼎沸的熙攘中,苏绚模糊听到从楼里传出的丝竹乐声。同齐娘一同迈进楼里,立于门旁的店小二便当即迎了上来,笑盈盈道:“客长这是要上几楼,小的给您号召。”
樊丹城内的繁华远远超出了苏绚的设想。满城都丽堂皇,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气度而豪华的楼房。耸但是立的高楼一座接连一座,好像鬼斧神工之作。马路两旁商品琳琅满目,商贩大声呼喊。斗鸡的斗蛐蛐的,卖艺的杂耍的,买糖葫芦的吹糖人的,茶馆酒家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
苏绚点头。踌躇了一会,问道:“这房钱如何计算?按日还是按月?”
苏绚牵着马,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头昏脑胀地走在人群当中。苏绚在城里瞎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从中午直到日落时分她才走到那所谓的城西。面前的景色已然产生了很大的窜改。城西公然如那伴计小哥说的一样,有很多散落的小院子。
“唤我齐娘便可。”齐娘道:“若女人不嫌隙,我这院子便有空房,女人可随我来。”
苏绚一愣,忙道:“不不、这怎行……”
小二接着道:“若您吃饱喝足看完舞听完曲儿乏了,想安息?咱这三楼便是非去不成了哪――!咱用天山有不老传说的天山活泉水给您沐浴解乏,点用南容国最罕见的龙涎香为您平静安神,用最华贵最温馨的羊脂玉温床让您躺卧安息。这的确是……”
齐娘道:“走罢。恰好本日我偷得余暇,我带女人到清闲楼里听听曲儿看看歌舞。”
小二浑然忘我浑然不觉:“一楼便是让您吃尽天下山珍海味、尝尽天下甘醇美酒、品尽天下极品好茶的仙界瑶池哪――!若您吃尽了甘旨尝尽了美酒品尽好茶想寻个乐子消消食?那这二楼便是最好去处哪――!宽广敞亮的大舞台,有甄选的秀女为您歌乐起舞,让您大饱眼福。有贵家蜜斯为您操琴吹打,让您大饱耳福。配房有才识赅博的才女与您吟诗作赋,让您满腹诗论,开辟眼界。这的确可谓世外桃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