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早晨另有一章,大抵九点发,补明天的。
他一起穿太长廊,走过鱼塘怪石,心中思考着说辞,但当他将要靠近王彦所住的房间时,内里却有一阵群情之声,传达出来。
柳如是猎奇道:“侯爷之策为何?妾虽为女子,却愿为侯爷参赞。”
柳如是有豪侠之气,心胸家国,曾经来往的都是陈子龙那样,风骨铮铮的大名士,现在王彦藏于她府内,她天然要与他,纵论一番。
说钱谦益忠心耿耿,那就更加不当,先不说他首树降旗,就说其降清后,不但给多铎献礼,还亲身写信劝江南士绅归附清朝,就连另一段汗青上的阮大铖,亦是钱谦益穿针引线,才使得其投降清庭。(《所知录》记录阮大铖降清是冯铨举荐,实际上是钱谦益操纵。)
这时王彦站起家来,微微一拱手,算是见礼,柳如是亦是一礼,而后开口问道:“夫君于城中驰驱,但是以有送侯爷出城之策?”
屋内,王彦见柳如是一身男装,福巾道服,豪气逼人,框框而谈,心中不由感慨,此女若为男人,大明多一石柱矣。
钱谦益于城内转了一圈,满城尽是让人压抑的严峻之气,城门处吊挂的上百颗新斩的人头,以及街上到处可见的清兵,使贰心惊胆战。
“夫人对天下之事,洞察清楚,强于诸多臣公矣!令吾敬佩之至!”王彦先是一声赞叹,而后深思道:“南京之败,始于联虏平寇之策也!目前廷立于浙省,最大之优势,乃五大藩镇烟消云散,朝廷丧失全数野战之军,再无精锐之士,同清军对抗。朝廷要想安定,则起码需求二十全能战强兵,但现在九边之军荡然无存,各地卫所,已然废驰,新募大兵,未经演练,亦不成一战,朝廷所能依托者,已经屈指可数矣!”
东林于阮大铖于弘光朝时,争斗何其之凶,钱谦益竟然能写信给冯铨,对阮大铖停止招安,足见其固然心胸故国,但做事却毫无底线。
钱谦益闻言,脸上不由一阵难堪,他本意是来讲降王彦,现在却不好当着柳如是之面,说那投降清庭之事,当下他只得点头道:“风声甚紧,清兵于城内大肆搜捕,斩杀以稀有百之众,无计可出也!”
昔日朝气勃勃,经济繁华,开通广博的六朝古都,现在却覆盖在层层叠叠的可骇中,血腥和蛮横,使得城内百姓整日惶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