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彦收下银两物质,孙科甲便借机道:“忠勇侯,我家侯爷对之前之事甚为抱愧,本日忠勇侯至泉州,我家侯爷便于城中设席,其一,为之前之事,向侯爷道歉,今后两家和好,共同为朝廷效力,其二,为侯爷践行,祝侯爷安定兵变。我家侯爷诚意相邀,还望您能赏光赴宴。”
郑之豹见幕僚支撑他,随又愤恚道:“王彦兵马明日便至泉州城下,要取银钱船只,还让本侯入营向一佥事道歉,这却绝对没有能够。本侯欲禁闭城门,不还他赋税船只,凯德觉得如何?”
甲士闻言,随为戴之藩挑起帐帘,他进入帐来,随施礼道:“末将拜见侯爷。”
王彦放动手中羊毫,昂首看了看戴之藩,笑道:“安仁且起来回话,不知此行顺利否?那郑之豹是否被汝激愤,快快同本侯道来。”
不过他也并不因此悔怨,毕竟将郑之豹夹于马背,一起驰骋,那是多么的威风之事。
泉州城内,澄济侯府邸,郑之豹正如王彦所言,于大床之上,转转难眠,贰心中之气,实在难以停歇。
“哦~”郑之豹迷惑道:“这倒是为何?”
这时王彦相问,他却不会坦白,随将他如何擅闯城门,如何大闹府衙,又如何挟持郑之豹送他出城之事,和盘托出。
“赋税船只之事,既然平国公写信交代,必定与王彦达成和谈,侯爷如不还,却落下话柄于王彦,若还了,侯爷则可麻痹王彦,而后以赔罪道歉为借口,邀其赴宴。”孙科甲阴笑道:“只要王彦入城,那存亡还不是把握于侯爷之手吗?”
戴之藩一行,分开泉州后,便快马奔行,但回到营地之时,天气却已经全黑。
戴之藩闻语,心中却有些发悸,本日他于城中大闹一场,还擒下了郑之豹本人,不管哪一件都是大罪恶,按朝廷律法和军中端方,都是极刑一条。
“侯爷,有道是主辱臣死。”孙科甲本日被戴之藩削去一只耳朵,对王彦与戴之藩的恨意,一点也不比郑芝豹少。此时真可谓主仆同心,他闻郑之豹之语,那里会不附和,“侯爷本日之耻若不报,那部属也没有脸面活于人间矣。”
他们驰骋到营门处勒住战马,保卫的百户赶紧帮他拉住缰绳,而后奉告道:“千户大人,侯爷交代,若千户归营,不管多晚,都先去大帐相见。”
次日,郑之豹睡至中午方醒,他刚洗漱结束,便有部属来报,言,“东城外,王彦雄师已经扎下营盘!”
“哈哈~”王彦听完万戴之藩的论述,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不欢畅,反而笑道:“本侯挑选安仁此行,确是没有看错,那郑之豹受此大辱,彻夜必定夜不能寐矣。”
马队闻言,抱拳应诺,戴之藩则向着营中高高飘荡的那杆大纛旗的方向走去。
那幕僚叫孙科甲,字凯德,福州人士,科举多次不中,随投到郑氏麾下,现在已有工夫数十载,对郑氏也算忠心耿耿。
戴之藩见王彦没有指责之意,心中不由一阵欣喜,贰心中约微思考,已经约莫晓得王彦之意,正欲相问,王彦却又道:“安仁本日辛苦,若来日本侯之计大成,必定有所重赏。”随即王彦又挥了挥手,“时候已经不早了,本侯另有两份奏章要写,安仁就先下去安息吧!”
当下主仆二人,又是一番商讨,直到寅时,才各自欢乐的归去歇息。
郑之豹闻言,随命人叫起孙科甲,来得东城之上,往外了望,却见城外大营毫无章法,栅墙、辕门,粗陋不堪,乃至比不上普通流寇的营塞。
戴之藩于城中行事之时,没有感觉甚么,但回营以后,内心却有些担忧起来,怕为王彦惹下费事。
郑之豹见此,不由微微皱眉,固然他亦感觉王彦之军,不过是一群连盔甲都没有的乞丐,但毕竟王彦威名在外,现在营盘扎成这般模样,实在给人一种名不副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