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时他行了一礼,郑之豹却直接道:“凯德,本侯本日受奇耻大辱,心口之气实难下咽,固然平国私有言在先,让本侯莫要与王彦起抵触,但此次乃是王彦之人先行挑起。若此耻不雪,本侯却寝食不安。你是本侯最倚重的幕僚,以是找你前来商讨,助本侯一雪本日之耻!”
次日,郑之豹睡至中午方醒,他刚洗漱结束,便有部属来报,言,“东城外,王彦雄师已经扎下营盘!”
孙科甲闻言,漏出思考之色,半晌后道:“侯爷,部属觉得,若要雪耻,这赋税船只还需如数偿还。”
这时王彦相问,他却不会坦白,随将他如何擅闯城门,如何大闹府衙,又如何挟持郑之豹送他出城之事,和盘托出。
那幕僚叫孙科甲,字凯德,福州人士,科举多次不中,随投到郑氏麾下,现在已有工夫数十载,对郑氏也算忠心耿耿。
“哈哈~”王彦听完万戴之藩的论述,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不欢畅,反而笑道:“本侯挑选安仁此行,确是没有看错,那郑之豹受此大辱,彻夜必定夜不能寐矣。”
“赋税船只之事,既然平国公写信交代,必定与王彦达成和谈,侯爷如不还,却落下话柄于王彦,若还了,侯爷则可麻痹王彦,而后以赔罪道歉为借口,邀其赴宴。”孙科甲阴笑道:“只要王彦入城,那存亡还不是把握于侯爷之手吗?”
“好计也!”郑之豹听完,不由拍腿赞叹:“王彦此人,固然本侯在朝中与他打仗未几,但观其年不过三十,已经位居侯爵,其部下一个千户就那般放肆,贰内心也定然骄狂。本侯就听凯德一言,向他逞强,引他入城,应当不难!”
戴之藩点了点头,随翻身上马,将缰绳交予百户,而后对身后骑士道:“某去面见侯爷,汝等先回帐安息。”
戴之藩于城中行事之时,没有感觉甚么,但回营以后,内心却有些担忧起来,怕为王彦惹下费事。
他们驰骋到营门处勒住战马,保卫的百户赶紧帮他拉住缰绳,而后奉告道:“千户大人,侯爷交代,若千户归营,不管多晚,都先去大帐相见。”
孙科甲说完,等候的看着王彦,但王彦却冷冷道:“本侯同郑之豹没有友情,赴甚么宴?让你家侯爷本身吃吧!”
戴之藩闻语,心中却有些发悸,本日他于城中大闹一场,还擒下了郑之豹本人,不管哪一件都是大罪恶,按朝廷律法和军中端方,都是极刑一条。
不过对此郑之豹却没有多想,而是仍然遵循昨晚商讨之策,让孙科甲押着十五万两白银,还带着几大车酒水肉食,进入王彦营塞。
不过他也并不因此悔怨,毕竟将郑之豹夹于马背,一起驰骋,那是多么的威风之事。
待王彦收下银两物质,孙科甲便借机道:“忠勇侯,我家侯爷对之前之事甚为抱愧,本日忠勇侯至泉州,我家侯爷便于城中设席,其一,为之前之事,向侯爷道歉,今后两家和好,共同为朝廷效力,其二,为侯爷践行,祝侯爷安定兵变。我家侯爷诚意相邀,还望您能赏光赴宴。”
未几时,那头上扎满绷带的幕僚,便被下人引进郑之豹的书房,只见他双目微红,明显也未曾睡下。
甲士闻言,随为戴之藩挑起帐帘,他进入帐来,随施礼道:“末将拜见侯爷。”
泉州城东十里处,扎下了两座连绵不断的大营,一座显得有些混乱,那是百姓暂居之所,另一处营盘却极有章法,固然只是行军途中暂住,但排水沟、栅墙、辕门都一丝不苟,连营盘外的茅房都搭建的很正规,而中军帐外,大纛旗上,一个大大的“王”字,正迎着夜里的轻风,缓缓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