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颠末州县,金国百姓观之,无不涕泪沾襟。
这些日子连续有金国官员来到兰州拜见豪格,可安西诸将却没有一人过来拜见,行宫的补给和粮食,都是索尼和赶来的大臣想体例换来。
兰州城内的户口,被安西军迁走了大半,城中空空荡荡,大风吹过,落叶乱飞,灰尘满街,好像季世的气象。
世人都一阵沉默,尽是绝望,不信大金还能在四川东山复兴。
六月七日,孙可望与西宁府外,按着要求对豪格停止斩首,苏观生却道:“彼亦曾为君,斩首未免太惨,全其首级可也。”
张胜听了脸上抽搐几下,却冷声道,“安西王困王得仁于西宁,现在脱不开身,还是请皇上畴昔好一点。”说着他扫视世人一眼,眯眼嘲笑道:“何况兰州靠近火线,一来伤害,二来补给不便,万一补给一断,皇上和众位的用饭用度都会艰巨。”
六月三日,张胜舍弃兰州,带着豪格回西宁大营,本来随豪格逃到兰州的官员,俱都被杀,服侍豪格的只剩下一个从长安逃出的小寺人,面孔丑恶的宫女两人和受伤跛脚的总兵官赵良栋罢了。
豪格欲拔剑相搏,却因为有疾在身,被张胜夺了宝剑擒下。
张胜领兵到来,仿佛让他们认识到了甚么,堂内氛围非常压抑,落针可闻。
这话他本身都不太信,但是如果孙可望投降,他们还能去那里,才气有保存盘据的机遇,除了入川,他想不到别的路了。
张胜既然能如此威胁,那索尼等人就更加不能让豪格去西宁受辱了。
不管如何说豪格毕竟是金国天子,在场的也都是金国的高官,孙可望如果要点脸,多少还是该讲点礼节,不过张胜西军出身,纯武人,信奉的是气力,对于天子却没有多少畏敬,也不信文人的那一套。
世人听了莫不伤感,眼下的金外洋有劲敌,内有巨奸,国势式微至此,连献帝都不如。
孙可望已经与苏观生签订了和议,豪格必须死,这是明朝同意孙可望称藩的关头,也是安西军登陆的机遇,软的不可,那就只能来硬的。
“安西王欲请皇上去西宁大营,便于照顾,皇上清算一下,就随臣解缆吧。”张胜进得殿来,双腿伸开,腰垮着战刀,手按在刀柄上,也不可礼,直接开口说道。
别的,其他赶来兰州的金国官员赵冲学、林维造、潘云滕等二十多人,也悉数被杀。
一阵狠恶的咳嗽,孟乔芳赶紧上前给豪格捋了捋,然后说道:“陛下,孙可望脑后反骨,他见我大金惨败,以是想投奔明国,做明贼的喽啰,保全他的繁华。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了,必必要从速分开。”
前面又是一阵咳嗽,豪格已然气得身材颤抖,被本身养的狗咬一口,他还不如落在王彦的手里算了。几名大臣忙给他顺气,索尼却大怒道:“孙可望是甚么意义,我君臣不从,莫非他想困死天子不成。他这个安西王,但是我大金所封,如果他不怕天下鄙弃,固然尝尝。今我君臣固然势穷,但最多不过一死罢了,岂可受叛贼之辱。”
“去四川?”豪格脸上没有颠簸,孙可望靠不住,吴三桂一定就能靠得住。豪格看的很清楚,这两人实际上是一起人。
孟乔芳、索尼等人顿时齐齐看向门口,便见张胜领着近百甲士,俄然硬闯进屋。世人见他带着甲兵上来,很多人脖子一缩,内心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
豪格勉强顺过气来,惨笑道:“眼下还能去那里。”
到了兰州不久,太子齐正额在乾州被杀的动静传来,豪格病情减轻,一向躺在床上,并不体味内里的环境,比来几日他好了一些,发明氛围不对,才仓猝把世人招来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