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一名明军在水中潜行,刚冒出头来换口气,数杆长矛同时杀来,顿时贯体而亡。
王彦如果想带领扬州守军突围,就算冲破张天禄、张天福的绿营,也过不了运河,更不要说对岸另有真满州和蒙古马队严阵以待。
“诸位懦夫,请满饮此杯,本将同汝划一出东门,送汝等入运河,乞援兵,救扬州!”王彦看着肃但是立的百名懦夫,端起亲兵奉上来的一碗壮行酒,大声喝道:“干!”
运河上,三名明军懦夫,架着一条划子,冒死摇橹进步,但很快便被一条清军大船撞翻,三人跌入水中,来不及泅渡,就被船上的箭雨射中,将水面染色成腥红。
夜晚中,绿营兵不知城中出来多少兵马,纷繁惊骇万分,向其他城门崩溃,张天禄来不及穿上铠甲,便被亲兵拥着出了大帐,劈面恰好撞上杀将过来王彦,顿时魂飞魄散。
胡为宗一把抓起张天禄人头,顿时便仰天大吼,清兵见此立马崩溃的更加短长。
在偷袭到手后,王彦便领着一队兵马直接奔张天禄营帐而来,只要斩杀绿营主将,那东门外的绿营兵就会敏捷崩溃,没法构造有效的抵当,王彦以后便能安闲退入城中。
张天禄被十几名亲兵护着出了营帐,他只穿一件单衣,脚上的鞋子都只穿一只,本就狼狈不堪,瞥见王彦领着凶神恶煞的几百明军杀来,那里敢正面比武,顿时拔腿便跑。
在大运河对岸,另有清庭兵部尚书韩岱、梅勒章京伊尔德,侍郎尼堪统领的真满州和外藩蒙古兵。
王彦闻声,不由眉头一皱,没想到清军的反应如此敏捷。
王彦目视他们,见世人决然,随令亲卫牵来马匹,他翻身而上,环顾众军,一挥马鞭,大声令道:“解缆!甲士随本将出城,踏破虏营,为懦夫开路!”
“啪!”一声响,王彦同众懦夫齐摔酒碗,而后吼道:“扬州之人,定记诸位之名,百世不忘!”
“铛铛铛~”一阵短促的鸣金声响起,倒是在城上为王彦压阵的何刚,得知多铎已派出马队直扑东门,要断王彦后路,立马通报讯息,让他从速回城。
世人听闻王彦之言,见他朴拙一拜,无不为氛围所传染,深明此去之责,是负担七十多万扬州人保存之但愿。
三千甲士护着百名懦夫,鱼贯出营,身上甲片,腰间战刀,背上箭壶,哗啦直响。
白光闪过,鲜血飞溅,张天禄直感觉天旋地转,而后全部天下一暗,他就已经身首异处。
是夜四更,张天禄、张天福正熟睡间,王彦领着三千甲士,趁着夜色,摸到清虎帐外,俄然攻击,他一边令步军四周放火,一边在营中砍杀,使得绿营大乱。
王彦领着三千甲士出城偷袭东门外清军大营,但其他各门的清军却未受威胁,不需半个时候,便会赶来援助,以是留给王彦的时候并不充盈。
明军的献血染红了河面,但水流冲过,那一朵朵绽放殷红,又如晚秋的落红般凋敝,只要河面上的插满箭雨的浮尸,诉说着他们的悲壮,诉说着他们的决然和誓死如归。
王彦见之顿时大喜,用刀指着张天禄的背影,大声骂道:“数典忘祖之辈,那里逃!”
河面上,清军兵船来往穿越,沿岸另有清兵打着火把搜索,好像天罗地网,劫杀跃入水中的明军懦夫,不时便有人被发明,或被弓箭射死,或被架着划子的清军用长矛捅死,场面惨烈,九死平生。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王彦见此大为欣喜,他鼓励胡为宗几句,便同他一起杀至运河边,可这时河上的清军兵船已经反应过来,纷繁向岸上的明军放箭,刹时就射死数人。
这时他见百名求援的懦夫,都已经跃入水中,有的还抢了一条划子,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便不再与运河上的清军兵船对射,领着人马,仓促往城门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