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如果想带领扬州守军突围,就算冲破张天禄、张天福的绿营,也过不了运河,更不要说对岸另有真满州和蒙古马队严阵以待。
王彦见此大为欣喜,他鼓励胡为宗几句,便同他一起杀至运河边,可这时河上的清军兵船已经反应过来,纷繁向岸上的明军放箭,刹时就射死数人。
这时他见百名求援的懦夫,都已经跃入水中,有的还抢了一条划子,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便不再与运河上的清军兵船对射,领着人马,仓促往城门退去。
王彦见之顿时大喜,用刀指着张天禄的背影,大声骂道:“数典忘祖之辈,那里逃!”
自古孤城,不能久持,为救扬州百姓,为救陷于城中的亲人,七尺之躯,就算葬身鱼腹,又有何惜呢?
“啪!”一声响,王彦同众懦夫齐摔酒碗,而后吼道:“扬州之人,定记诸位之名,百世不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扬州东门外,张天禄、张天福近两万绿营背靠运河安营,运河上副将扬守壮,张思达领百艘兵船来往穿越。
在大运河对岸,另有清庭兵部尚书韩岱、梅勒章京伊尔德,侍郎尼堪统领的真满州和外藩蒙古兵。
“吾等定然不负将军之托,不负扬州百姓之望,但使一人得存,也定然搬来救兵!”百名懦夫齐声回道。
王彦目视他们,见世人决然,随令亲卫牵来马匹,他翻身而上,环顾众军,一挥马鞭,大声令道:“解缆!甲士随本将出城,踏破虏营,为懦夫开路!”
三千甲士护着百名懦夫,鱼贯出营,身上甲片,腰间战刀,背上箭壶,哗啦直响。
清军自兵至扬州以来,扬州守军便未曾出城作战,如此月余时候下来,特别是本就没有多少战役欲望的绿营兵,在巡哨和值夜上,调派的兵马就越来越少,越来越放松,给了王彦可乘之机。
是夜四更,张天禄、张天福正熟睡间,王彦领着三千甲士,趁着夜色,摸到清虎帐外,俄然攻击,他一边令步军四周放火,一边在营中砍杀,使得绿营大乱。
环境告急,王彦赶紧让统手和弓手压抑清军兵船,百名懦夫则趁乱,跃入运河当中。
相反,若让张天禄集结败军,同他胶葛到一起,比及多铎反应过来,构造兵马来援,那王彦的处境将非常伤害。
然死而无益于天下,死之可也!
张天禄被十几名亲兵护着出了营帐,他只穿一件单衣,脚上的鞋子都只穿一只,本就狼狈不堪,瞥见王彦领着凶神恶煞的几百明军杀来,那里敢正面比武,顿时拔腿便跑。
清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抄,断绝了扬州守军突围的能够,但是也恰是因为他们心有成竹,以为扬州守军不成出城作战,以是在戍守上心生懒惰。
如果他不能趁着清军没有反应过来之间,敏捷突破张天禄的大营,送百名懦夫入运河,他和三千甲士,能够就要陷于城外,被清兵包抄。
“乞援兵,救扬州!”一碗碗酒水被送到众懦夫身前,他们拿起酒碗,齐声承诺,而后一饮而尽,心中豪气干云,气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