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牛氏说到最后又说到了她自个儿身上,实在也不是她自个儿身上,而是说到她自家身上,起先是一个劲儿的夸她,前面就一个劲儿地夸她侄子阿牛。
“要不说闺女好哩,可晓得疼人咧。”
要说杨氏那年是用心不给王氏的,因为当时王氏总成心偶然的说要给阿牛跟丑橘俩人定个娃娃亲啥的,深思着俩家攀亲家。
为啥要说听的嘴疼,而不是耳朵疼哩,那人家夸你,你不得笑么,这嘴咧的大,且一向咧的,不难受才怪哩。
“……阿牛这娃子孝敬父母,结壮无能,对我这个做姑的更的是没得说……”
趁着给李来福装烟叶的工夫,丑橘绕开牛氏坐到了李来福身边。
牛氏听这话不仇家,脸上一僵,笑的不大安闲,问道,“丑橘她娘,你、你这话是咋说的。”
也不是说人家本来没来过,只是她这一返来,一进屋子,先是把她家里里外外都打量个遍,就跟之前没来过似的。
不过牛氏没有顿时出来,而是伸手拉住了丑橘的手,笑么呵的说她今儿是来看她,把她也拽到屋里去了。
“是、是怪了个巧的,呵呵呵……”
摁李来福的话说,牛氏这都碰了一鼻子灰了还不走,难不成要等王氏给她抹一脸锅底灰再走么?
牛氏一听,扯了扯嘴跟王氏一块笑了出来,这事儿她还真晓得,早几年她听杨氏,也就是阿牛的娘她大嫂说过。
“咳咳……”
颠末王氏这么一搅合,牛氏也没多待,坐了一袋烟的工夫就仓猝忙地走了。
丑橘不想出门碰上了阿牛的姑姑牛氏,她内心念着要到山上去舀水,忙让开道让阿牛的姑姑出来,免得牛氏一会儿缠着她让她唠叨宅门里的事儿。
“哎呦,瞧瞧,这丑橘丫头可真是没得说,真是孝敬的很哩。”
牛氏忙道不碍事,“丑橘她娘,你这话就见外哩,咱俩家还用的着说这个,那啥我刚跟丑橘她爹正说……”
“哎呦呦,丑橘她爹啊,听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前儿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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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前两个月还学了一技艺艺,这钱来的就跟咱山上的流水一样,这不还在镇子上给我捎了件衣裳……”
幸亏李来福的烟叶抽完了,让丑橘回里屋帮他再装一些出来,她才气把胳膊拽出来。
丑橘这就奇特了,这牛氏还真是无聊,闲的没事跑到别人家里来夸人家,她自个儿在家里呆着不好么。
丑橘想不通她娘干啥让她陪着牛氏,她们俩又没得唠。
这时,王氏端着一壶热水进了屋来,“妮儿,过来给娘搭把手。”
再者坐下来,瞅着她跟李来福王氏,又都挨个夸了个遍,这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抖搂一地,听的人嘴疼。
本来丑橘想着牛氏过来,也就是想听一听她在宅门里帮工的事,可牛氏这返来可不一样。
这俩人说着,丑橘只是扯扯嘴角,搬着凳子往中间又挪了挪。
牛氏倒也不在乎,双眼又直勾勾的盯她身上了。
她顿了下,又呵呵笑出来,也不接茬,只是把她来时带来的一个小酒坛子从桌子底下拎上来。
李来福说,“哎哟,这咋好哩,咱吃你这一坛子就够可贵了,咋好再……”
王氏打断牛氏的话,微偏过甚,看着牛氏的脸道,“到底是火候不敷。”
“哎哟,要说啊,还是我家那灶不得劲儿,毕竟是有些年初了,这水烧开的就慢……”
王氏也是呵呵笑了俩声,跟着拥戴道,“是哩他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说你家这酱菜,那但是有银子都买不着的奇怪玩意儿,我们咋能白得着吃哩。”
丑橘不知李来福是不是在说客气话,实在要说这酱菜也不是啥金贵玩意儿,谁家都会酱,只是这十里八村的,就属老牛家的酱菜最出味,谁家的都没他们家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