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一摆手,“没事儿,就让她忙活去,那啥她婶子啊,真是对不住,让你等了这老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
虽说他们俩家处的好,可杨氏看不上丑橘,说到底是看不上丑橘阿谁穷家,可这事儿不好明着说,就趁着那次王氏上门来舀酱菜,把俩家干系弄得僵一些。
牛氏听这话不仇家,脸上一僵,笑的不大安闲,问道,“丑橘她娘,你、你这话是咋说的。”
仿佛本来有听谁说过,这老牛家酱菜的体例是家传的,还说他们祖上有人在都城里服侍过大官,人家就奇怪他家这口酱菜来着。
估摸着是李来福没跟着搭腔啥的,牛氏忽的感觉自个儿夸得太颤抖,瞅着李来福讪讪的笑了下。
丑橘去里屋把她爹的烟杆子装满烟叶,又磨叽了好一会儿才拿到堂屋。
李来福忙道,“哎,他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幸亏李来福的烟叶抽完了,让丑橘回里屋帮他再装一些出来,她才气把胳膊拽出来。
牛氏忙道不碍事,“丑橘她娘,你这话就见外哩,咱俩家还用的着说这个,那啥我刚跟丑橘她爹正说……”
丑橘不想出门碰上了阿牛的姑姑牛氏,她内心念着要到山上去舀水,忙让开道让阿牛的姑姑出来,免得牛氏一会儿缠着她让她唠叨宅门里的事儿。
牛氏倒也不在乎,双眼又直勾勾的盯她身上了。
“要说我叫家阿牛啊,那但是个诚恳娃子,在我们村谁见了都打心眼儿里说好……”
“是、是怪了个巧的,呵呵呵……”
本来丑橘想着牛氏过来,也就是想听一听她在宅门里帮工的事,可牛氏这返来可不一样。
再者坐下来,瞅着她跟李来福王氏,又都挨个夸了个遍,这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抖搂一地,听的人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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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福一看,连烟杆子都搁下了,“哎哟,我说咋一股子酱味哩,合着是这个啊,哎呦呦,这个好这个好啊。”
王氏也是呵呵笑了俩声,跟着拥戴道,“是哩他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说你家这酱菜,那但是有银子都买不着的奇怪玩意儿,我们咋能白得着吃哩。”
“咳咳……”
“我是你这嘴也忒不给自个儿跟咱闺女留后路了,人家好歹是、是那啥,哦对,过门是客,人家好歹是客人么,你瞧你这事儿办的……”
牛氏笑道,“不忙不忙,来来来,阿橘,坐婶子这边来。”
丑橘这就奇特了,这牛氏还真是无聊,闲的没事跑到别人家里来夸人家,她自个儿在家里呆着不好么。
趁着给李来福装烟叶的工夫,丑橘绕开牛氏坐到了李来福身边。
这话说的李来福笑眯了眼儿,“是哩是哩,我丫头可晓得疼人咧。”
为啥要说听的嘴疼,而不是耳朵疼哩,那人家夸你,你不得笑么,这嘴咧的大,且一向咧的,不难受才怪哩。
瞅着李来福很奇怪,牛氏笑的更欢了,“丑橘她爹啊,你如果吃着好,改明儿我再让阿牛给你送来。”
也不是说人家本来没来过,只是她这一返来,一进屋子,先是把她家里里外外都打量个遍,就跟之前没来过似的。
李来福抽了口烟,笑道,“是哩,他姑,你说的是大实话,阿牛这娃子我晓得,他也是我从藐视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娃子。”
这时,王氏端着一壶热水进了屋来,“妮儿,过来给娘搭把手。”
“那啥前两个月还学了一技艺艺,这钱来的就跟咱山上的流水一样,这不还在镇子上给我捎了件衣裳……”
颠末王氏这么一搅合,牛氏也没多待,坐了一袋烟的工夫就仓猝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