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来福家的事她就晓得个一星半点儿,连前儿丑橘拿着斧子上李有福家里去闹腾的事儿,她也是从别人嘴里传闻的,她就想着从王氏嘴里寻摸一俩件来,晚晌也好到谁家里说去。
丑橘有些无法的看着王氏,记得头一回她要来摆摊,她娘还担忧她摆摊呼喊哩。说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扯着嗓门在村口大喊大呼像啥模样!
“不消咧,我这块地儿也大着哩。”
王氏见有人过来,不管三七二十几先号召上买卖。
可这会儿瞅着自个儿摊前没买卖,就起心机让她扯着嗓门嚷嚷了,她娘可真是个实在人儿!
“呦,来福家的,出来了?”
她们这些婆子年纪大,家里的活儿有儿媳妇在干,一天到晚有的是余暇扯唠,坐下来就是说这说那,还老是说到她。
这茬,村口对过停下了很多马车,老树底下的婆姨们瞧见了都没再唠吵,实在她们嘴上扯闲唠,那双眼儿都是盯着对过那边的。
陈土炮跟王氏打了个号召,叫了她一声大姐,王氏笑么呵的让出小马扎,自个儿坐到车上。
王氏在一旁听着,趁空问问丑橘此人是谁?
不过瞧这景象,其别人都这么呼喊,她这边如果一点动静没有,说不定真没人过来,那她前俩天在南山里爬上趴下的工夫就白搭了。
此人本来是个平话的,厥后自个儿上工的阿谁茶馆易了主,改成了堆栈,他没活干,就改行干起了车把式。
陈土炮哈哈一笑,说他前次接的活儿不是赶远路的,恰好就在南山外的一个镇子上。
不过算光阴,她歇摊在家也有俩三天了,摁理说陈土炮应当是归去了,要不也该是在赶路,如何着也不该还在这儿啊。
“来福家的,上这儿坐来,这儿风凉……”
“茶水嘞,茶水嘞,老灶熬茶,好喝嘞……”
“谁说我看不上她了,我是嫌弃她!瞧她把头发梳的光遛遛的,连苍蝇都站不住脚。”
听到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丑橘感觉既新奇又猎奇,没成想会呼喊也是一门技术哩。
“啊啊,来了,今儿天不错,出来遛遛。”
王氏说着一笑而过,转脸就嚼谷几句。
她一边指着内里,一边抓着丑橘的袖子扯了扯,“妮儿,你瞅瞅咋办哩,从速呼喊啊!”
且她就奇特了,她们那边也有个赵大娘,直来直往话未几,不好听事儿,真真是好来往,哪像这位!!
她娘可贵说出这么一句乐子来,丑橘忍不住笑了出声。
当时村里的闲言碎语多,还好她家来福不听这些婆子乱嚼舌根,要不说不定他俩就和离了。
她实在看不上这个赵大娘,这婆子嘴忒碎,到处密查人屋里的事儿,然后就满村里鼓吹,最是讨人嫌了。
“这兄弟,来碗水么,才舀的凉着哩。”
“来来来,舀一碗便宜,舀俩碗赚了,舀三碗就白喝咧!”
“哎哟,你这妮子,跟你说话你不听,你瞧瞧!”王氏看到那么些婆姨都在呼喊,内心阿谁气啊,抱怨丑橘这些天一向窝在家里,这下可好了,叫那些死婆子占了先了!
丑橘昂首一看,这不是陈土炮么?
丑橘就说陈土炮是老主顾,经常关照她的茶水摊,又跟陈土炮说了她娘。
“这会儿非得跟着糟老婆子处一块,真是膈应!”
“舀碗水嘞,喝到嘴里凉嗖嗖……”
“瞧瞧这些婆子,把好地儿都占了!”
他的那辆车是跟人家合股的,俩家筹钱买的车马,谁接了活儿谁干,差不离四五天俩人就换着赶一趟车。
“噗……”
王氏越说越来气,到了还骂上了,“这老婆子的嘴就跟咱村口阿谁茅房一样,又骚又臭,还张大了整天人跑出去熏人,那些个也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