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人家前年把屋子往外扩了一瓦地,又围了个篱笆,并没有搬。”
“哎,妮儿,你瞧瞧,那户原是我一个蜜斯妹的家,当女人那会儿我俩干系最是好,不过她嫁了人我们就没说唠了,瞧瞧,她家都搬了。”
“啧,咋不急么,那一天但是……”
王氏念着要出门,就回屋清算了一下,出来时丑橘就返来了,不过当她瞧见自个儿闺女手上拿的俩丝瓜,脸立马沉了下来。
“你这妮子摆戏台子哩,咋还一出一出的,我跟你去了家里谁看着?”
但是此时,老树底下已经聚了很多人,不过不是那些车把式,而是她们村里的那些婆姨。
丑橘内心自有筹算,却不好跟王氏说,只得连声应是,说她明儿下半晌就去。
固然张大娘没有明着说这茬,可字里话间的意义就是如许的,还总问她们娘俩要不要出去,估摸着是想在她娘面前好好表示一下。
这个赵夫子是个穷讲究的老秀才,你如果拿个酒坛子给他舀水,对不住,他拧巴起来连酒坛子都给你砸了。
“娘,不急。”
丑橘一听便笑了,她昨儿还迷惑来着,她不出摊,她娘咋不问哩。
王氏一听脸上才有了笑,让丑橘把车子推出去,她把篱笆栅栏圈上,走前张大娘还在对过号召,俩人有说有笑的。
只要拿这个木葫芦给他舀水来,他才会笑么呵的,最起码比起酒坛子,使着木葫芦舀水才更有道骨仙风的味道么。
“咋不急……哎,你这是干啥去啊!”
“娘,你真该出来逛逛了……”
王氏跟丑橘把俩桶水提上车,丑橘拿出草绳绑好系紧,就去把木盆和装有木瓢儿的竹筐也搬了上去。
王氏撇撇嘴,“又上山……”
娘俩就这么闲唠着来到村口,丑橘起初也是这个时候来的,摆好摊子,差不离得等上一半炷香才会来车马。
再则说了,她就算是想出来,肚子吃不饱,腿软颤抖那里走得了道啊……
听出王氏的不满,丑橘只对她笑了下,并没有说啥,寻了另一条绳索出来把木盆跟竹筐绑好。
王氏走在路上逛逛看看,说来也怪,自个儿在南坳村度日了几十年,咋感觉自个儿才一阵子没出来,村里咋变了哩。
王氏看看丑橘,砸吧砸吧嘴没说啥,她本来倒是想来着,可她如果出来了,她藏在墙角角的那五两私己咋办哩。
因为拗不过王氏,隔天丑橘吃完午晌饭就筹办着去摆摊了。
丑橘瞧她娘盯着她手上的丝瓜,这脸说变就变,真的比翻书还快,她想笑又不好笑,忙说这是张大娘拿给她俩早晨炒着吃的。
“娘不渴,那啥,妮儿啊,你别老守着娘,从速出摊儿去啊,你这都歇俩天了都。”
自从那天阿牛过来还了水钱,隔天丑橘就说要歇一歇不去摆摊了。
忙活完了她才说,“娘,今儿跟我一起摆摊去吧。”
随后想了想,丑橘又折回灶里拿出个大的木葫芦,这个葫芦本来是李来福伺弄地步时带去喝水的,跟个酒坛子普通大小。
从缸里舀了水倒到木葫芦里,盛满了装到车上,这是她一会儿涮“茶碗”使得。
“哎呀娘,昨儿张大娘不是过来了么……”
王氏一拍大腿,“哎哟,还明儿,今儿下半晌就去啊!”
王氏站在一旁瞧着,瞅了瞅那俩木桶,嘟囔道,“妮儿啊,你说你这俩桶水搁河里舀去就得了,非获得……你说你费这劲儿干啥?”
王氏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张大娘那眼神儿……”
王氏瞅她闺女又是拿葫芦又是舀水的,忙活起来没个完,这会儿还要她一块摆摊去。
这一天是百八十文钱,几天下来就小一两银子,太心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