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土炮有声有色地说着,“那天的火烧红了大半天,等官兵赶去的时候都烧的差未几了,宅子啥都烧没了,没法儿查,不知是啥,有说是自个儿走水的,有说是谋财害命的,总之说啥的都有……”
“哎,我说,你这说了大半天就这事儿啊。”
不过话说返来,南山镇这会儿都快赶上一个县,他这镇长也就成了县令了,不管咋的,人家这还是自个儿哄着自个儿玩哩。
陈土炮就说了,舀走宅子的卖主还真是个外来户,人家还真晓得这宅子走水来着,走水那天人家就歇在南山镇来着。
“哎哟,下着雨这还能给烧起来,真他娘邪乎!”
“可不是么,那些个(奴婢)平时服侍主子没少遭罪,那会儿要跟着去了,多冤啊。”
“这我哪儿晓得啊,又没有我的份儿,我就传闻前儿他那走水的宅子叫人儿舀畴昔了。”
四下里的车把式顿了顿,随即都笑了出来,直笑丑橘年青不经事儿,那杜员外就是个买卖人,谁跟个买卖人有那么大的仇啊,还非得烧了人百口。
丑橘也是觉对劲外,摁说走水的宅子,还是烧死过人的,这茬搁谁眼里都是不吉利的,谁要摊上了躲都躲不及哩,更别说往上凑了。
“哎哎哎,老土炮,那、那杜员外那些家底儿就这么没了?”
就陈土炮说的,南山镇虽说是个镇子,却非常繁华,因为这个镇子前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官道,就是南拗村村口这条,后有一条大河道过,就是南拗村背面那条小河,前前后后来往非常便当,买卖行商的人特别多。
陈土炮说的这个杜员外是镇上的一个富户,家里家大业大,有四五年吃不竭的陈米,十来年穿不尽的绫罗,买卖铺户都出了南山镇,做到县城去了,镇子外另有几百亩的地步,都租给了四周村的农户户。
这个杜家跟朝廷还捎带上点干系,仿佛是有个远房亲戚在朝廷里当官,要不他的买卖咋能做到这么大。
可饶是如此,镇子上的人是不会舀的,要舀也只能舀给外来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