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不可就拿脚踹么,朝那后腚子肉上狠狠来上一脚,看走不走――”
丑橘提着一篓子洗好的衣裳走上来时的小道,这条路离她家比来,不消绕到村里就能到村西头。
“……我说你别光拽着啊,往那马腚上抽啊!”
那些婆姨惦记取院子里的衣裳褥子,一心想要早些归去,那里会留意谁说了这话,只是感觉可行无益,一个个都咋咋呼呼的上前了。
见这边对峙不下,丑橘眸子子一转,退到那群婆姨中间,适时的说上俩句,诸如“这马车堵在道上多迟误事儿,干脆大伙儿一起上手把马车拽上来得了”,另有“反正都是过路的户,走过这块谁还记得谁啊”之类的话。
午晌她出门前,王氏说要回屋睡个午懒,她娘只要一睡下,那是雷打都不醒的!
那车夫一听,这才应了一声,走到车厢的另一头,朝阿谁小木窗里说叨着甚么,仿佛是要请内里的人出来。
稍等一下,待车夫安抚了那匹红棕马,丑橘才靠畴昔,她瞧着阿谁陷在坑里的车轮子,头也没抬就对阿谁车夫说了,“大哥,你先把马拉住,我在坑里垫块石头,你再赶着马往前走。”
这辆马车的全部轮子都陷到坑里了,加上车厢子本身就大,内里坐着人就更沉了。
丑橘这么想着,忽的闻声那车厢里冒出一句甚么来,说是地上泥泞,下了车不免沾湿鞋袜,让车夫谨慎点架上马走就是了。
堵住她们来路的马车不是村里人用来驼东西的板子车,而是大户人家出门坐的那种厢板车,前头镶着两扇木板门,做工邃密着。
那车夫瞧着丑橘,见她帮着垫好石块,嘴角一咧似要伸谢,可随后又瞅瞅车上,又有些难堪。
丑橘瞧着这车厢大,拉车的红棕马也大,它这会儿正不循分的行动着,在她跟前的那几个婆子原想绕到一旁挤畴昔,可瞅着大马暴躁的吭哧了一声,怕让马给踹着又都缩返来了。
丑橘扭头看看背面,真是越焦急越来事儿,这会儿如果往回走又得绕一大圈了!
村里那几个婆姨离的远,没听到这些,本来她们顾及这车主是有钱的人不敢多说啥,可这会儿她们都等的不耐烦了,一个俩个都催促开了。
那些婆姨七嘴八舌的念叨着,另有俩个伸脱手去要拽马车的缰绳,把那车夫急得,“哎哟,大姐几位,使不得使不得……”
丑橘扯了扯嘴角,这几个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红棕马一瞧就是好马,人家大户选来拉车的都金贵着呢,还一个个的说用鞭子抽拿脚踹的,这抽坏的踹坏的算谁的啊。
跟着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响,丑橘也加快了脚步,但是半道上却被一辆马车给挡住了来路。
她走的这条小道在山脚下,拐个弯就到村西头,就这里又窄又偏,平时没如何走车,路压得不实,东一个坑来,西一个泥洼的。
她有些无法的叹了口气,放下背篓搁到一旁,转着往周边瞅了瞅,寻了俩石块,一手抓着一个往马车那边畴昔。
那些婆姨不敢上前,就动嘴嚷上了,“哎呦,那谁你到底还走不走了,别挡道儿啊!我们背面一大票儿人还等着过哩。”
那车夫一听又是拽车,又是翻车,一焦急磕巴上,“不、不是,我、我车上有、有……”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拭去脸上新落的几滴雨,走到一旁往前看去,
“等就等着了!这道儿是这个村庄里的,我家爷的马车陷到这个村的道上了,他们村里的人就该候着,谁让他们村的道儿这么小来着!”
若要出来得靠车前马的劲儿,如果劲儿使过了,一不留意是要翻车的。
“好了大哥,把你家的马赶上,顺着这儿上去就成了。”瞅着啥都弄好了,丑橘拍了鼓掌直起家,催促着车夫从速走,她还要回家收褥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