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王氏一看到张大娘手上的刺瓜,立马改口说今儿她不出去了,这瓜还是张大娘自个儿留着吃好了。
张大娘一听自是满口应下,她一天到晚没啥事儿,反正就是抱着喜伢子在院子里坐着,帮着瞅一眼没啥说的。
“就是哩,听你平话又不收钱,你干啥来这一手……”
这些车把式在丑橘这里舀水喝,趁便吃些干粮,说说自个儿赶车到了那里那里,那边头都是些啥样的风土情面,这些丑橘也爱听着哩。
阿谁男人看了阿牛一眼,打趣道,“那这个小伙子咋能先喝水哩?”
陈土炮这下但是得瑟了,装模作样的把烟锅子点上,喝口水润润嗓子,说今儿他就不平话了,要说就给大师伙儿现编一段,才不是说到这个袁将军大退敌军么,他这会儿就给大师伙来这一段。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从村里出来,劈面跟阿牛碰上了,前儿老牛家的托人捎来口信,说要舀一筐子木葫芦,说好今儿下半晌来取的,才她搁家里左等右等不见人,这才出来看看。
“茶水摊?李来福家的丑橘在摆摊?哪哩哪哩?”
要不这些人进村里讨水喝,村里人二话不说的就给他们舀了,偶然还给舀碗稀粥水,为的就是叫他们说些外头的新奇事儿来听听。
“……再过不久便是回朝之日,到时封帅加爵指日可待,前程不成估计啊!”
但她娘也有点看不惯牛婶儿的做法,你说你家娃子出息就出息了,也犯不着满村里鼓吹啊,这事儿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夸阿牛哩,可从自个儿嘴里出来可就变味了。
不过厥后他自个儿把这别号给改了,叫陈土炮,说只要黄口小儿嘴里才吐泡哩,他又不是小娃娃!!
边上的一个男人一瞅,笑么呵的对丑橘道,“哎,丫头,你不是说先交钱后舀水么?”
南拗村是个穷户村,村里人没有土坯院子,有的只是半人高的篱笆围墙,平时谁家要出去的,且家里没留人的,就托对门对过瞅一瞅,如果家里来亲戚了,也好知会一声不是。
“妹子,你这是干啥哩?”
丑橘不好这口,却也感觉不错,内心揣摩着,等今后开个茶肆,她也要雇个平话的。
阿牛禁不住那些人的打趣,咳嗽着放下木瓢,跟丑橘支吾了一句,抹抹嘴起家从速走了。
陈土炮说到鼓起,一拍大腿就当是拍听醒木,这本来是平话人给听书的提神的,可在这倒是吓了大伙儿一跳,四下里顿时抱怨开了。
这车伙子就是车把式,他们套马赶车走南闯北的见地广,晓得的自是比他们这些长年窝在家里守着婆姨娃子的人多。
“就在那边的老树下。”
摁说阿牛从他们村过来,也就迈过一条田埂子,这么点路说不上渴谈不上累,丑橘就是客气一句罢了,谁知阿牛顿了下,随后便应了一声,取下竹篓坐到一块石板子上。
“咳咳咳……”
且不测中又有迷惑,要说这俩国兵戈但是大事,特别是对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讲,祸起萧墙殃及池鱼说的就是他们,可为啥这事儿她向来都没传闻过哩?
四下里的车把式都在喝采,顿时这里又热烈了起来,陈土炮砸吧砸吧嘴就开端了。
“是哩。”这是一开端就说好的,要不一会儿人多了,她那里记得谁没交钱谁喝了多少水哩。
“我说你的手咋那么欠哩,不拍会死唷!!”
“好!!”常去听书的几个到这个节骨眼上,立马喝采。
丑橘微微皱眉,兵戈这事儿她向来都没有经历过,冷不丁的听人提及,多少有些顾忌。现在的日子虽说贫寒,可还算是安闲,她可不想因为兵戈而颠沛失所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