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你帮我刷刷桶子吧,衣裳我来洗。”
她家这水缸子隔一段时候都得洗洗涮涮的,更别说这担水的桶子了,不过要不是今儿揣摩着要摆茶水摊,她也不会动这个心机刷洗。
丑橘瞧着这些都是外套,也好洗,就着阿牛拿来的草木灰,浸湿了搓一搓,使着棍子拍打起来。
“妹、妹子,这、这咋使得哩。”
她寻了一处才把木桶放下来,忽的从背后传来一句,“丑橘妹子?你咋在这儿哩?”
这会儿有十来个婆姨在河边上洗洗涮涮,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丑橘熟谙的,也有丑橘不熟谙的,她瞅着没往跟前凑,自个儿往一处偏僻的地儿走去。
“得得得,张春你歇会儿别说了,妮儿啊,去把、把米拿过来。”
丑橘一向叮咛自个儿不要多管闲事,可听到阿牛使着棍子梆梆梆的敲到石板上的声音,她暗中叹了口气,起家走了畴昔。
瞅着缸里的水未几了,丑橘就着剩下的水把缸子涮了,拿着扁担挑着桶子下河去担水,走前把竹刷子带上,桶子搁河里刷了就得了。
丑橘也不晓得说啥,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下,随后就把木桶搁到水里,使着竹刷子洗了起来。
“啊?!妹子,这、这咋能让你来、来洗……”
王氏没等张春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内心顿时不悦,这如果再让张春吭哧下去,她家妮儿不得丑到南天门去啊!
丑橘跟阿牛固然是俩个村庄,可共用的都是同一条河,毕竟他们俩个村就隔着一条田埂么。
这张春就是张大娘的儿子,他打小身子就薄弱,干不了重活儿,要不守着家里那三亩来地,却如何也养不活家里,老张头去了以后,这家里的主心骨就没了,暮年丑橘暗中提点她,让她把家里那几亩地租出去,这才换得些租子来度日,不过也只是能糊口罢了。
丑橘倒也不是孤介,只是她这会儿家里还忙着呢,如果跟那些三姑六婆凑到一块,估摸着又要口语大半天了。
张大娘的儿子吃力的把一袋子米搬过来,累的吭哧直喘,二十多岁的男人真是壮的时候,可张大娘的儿子却瘦的出奇,一点也不像是在地里刨食吃的农家男人,如果套上一身布衣,说不定会让人误觉得是个文弱墨客。
王氏跟丑橘忙上前搭把手,“哎哟,张春啊,你说你言语一声,我让你妹子畴昔拿过来就是了,你干啥使这份儿力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