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丑橘倒是不讨厌这杨春儿,这妮子是家里的独生女儿,爹娘都惯着,脾气有些娇。
起先老杨头见药铺的掌柜的要他去挖接骨地龙,还深思着此人是骗他们的。
得,这丫头还不是个傻妞。
杨春儿说着停了下,又抿了抿嘴角。
丑橘多少晓得这妮子的那点小九九,她笑道,“是么,那杨叔儿寻摸的那一大筐子药草得很多钱了,估摸着都快赶上一只野山参了?”
传闻外埠很多山头都叫本地的药农挖空了,就为了这玩意儿,不管多少都有人收,只如果接骨地龙。
当时老杨头就揣摩了,要说这些个药铺合起伙来蒙人,也不能够啊,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尽揣摩损招哩。
“得得得,再别说了,怪膈应人儿的,我是说你这接骨地龙我又认不得,也不知晓得你这个幸亏哪儿,为啥那些人要舀哩?”
丑橘也是猎奇这事儿哩,她打断杨春儿的话,这丫头正给她讲授啥是接骨地龙,吃了无能啥哩。
“哪有那么好么,”杨春儿扁扁嘴,“这接骨地龙那里赶得上野山参金贵,听我爹说的,要真挖着好参,少不了得千八百两,那银子堆起来都快堆到南天门去了!”
以是老杨头就想着赌一把,大不了就当再让耍弄了一次么,人家都把银子送到你跟前来了,咱没来由往外搪啊。
可那天就奇了怪了,镇子上大小药铺的掌柜的只要一瞧见他们就号召他们出去,也是要他们挖接骨地龙来着,还是有多少要多少。
“不过我爹还说了,咱这南山太小,藏不了那么大的山参,只要一些小参。”
南坳村的老辈们常说,听婆姨们扯闲唠心眼儿小,听车伙子说唠长见地。
要晓得南山镇上的人大多都坏得很,有的今儿让你找这个,明儿要你挖阿谁,等你寻摸到了送畴昔,人家一句有了就把你打发了。
杨春儿明显也是叫问住了,想了半天,她道,“哎哟,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爹说了,有人要就是金贵的。”
丑橘有些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这接骨地龙到底是金贵还是不金贵啊?”
镇子上那些药铺的人都认得老杨头,他是药农也是药估客,哪家没出来过。
“这接骨地龙不是啥太金贵的药草,就是不大好找,得费很多眼力劲儿,我爹问他要多少,那掌柜的就说有多少他要多少……”
丑橘说不出是啥原因,村里的女人仿佛不咋的待见杨春儿。
这爷俩搁山里转悠几天,扛着一大筐子药草跑到镇子上,还几家药铺抢着要?这干买卖的要都这么松劲儿,那还不叫人乐掉大牙了!
婆姨间扯的闲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敷为听,而车伙子车把式,他们走南闯北见地广,晓得的新奇事儿可多。
丑橘打断杨春儿的话,感觉这妮子是往大了说,合着到镇子上贩药的就他们老杨家一家,外头十里八村的都没能人了。
等出了这家药铺子的门,走到路上又有几个药铺的掌柜的喊他畴昔。
“谁、谁说就我一家啊,荷花村赵家村的有好些个哩,只是我、我爹寻摸到接骨地龙好,他们才抢着要的哩。”杨春儿脸上稍稍有些发烫,她是往大了说来着,这不就是想让丑橘眼红么。
“可要说返来,这接骨地龙也不是那么金贵的,这药草虽说是治腿伤养腿疾的,可也不是统统腿伤腿疾都要用到它,说到底这接骨地龙就是一味药引,倒也金贵不到那里去。”
可要说这妮子娇气的话,她又不是。
老杨头念着这茬,对阿谁掌柜的说的话随便一听,也没去在乎。
“行了杨春儿,别跟我这儿教书了,我又闹不清你这篓子里的是地龙还地蛇,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