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这妮子娇气的话,她又不是。
杨春儿没有搁下身后的背篓,就那么坐到丑橘给她的马扎上,手里端着一瓢儿水,就先喝了一口润润嗓再说。
杨春儿经常跟杨老爹进山采药,身上的衣裳老是脏兮兮的,又晒得有些黑,唯独那双眼还说得畴昔,敞亮的很哩。
而这妮子也晓得,也不待见她们就是了,就这点的话,她另有些喜好这丫头哩。
丑橘有些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这接骨地龙到底是金贵还是不金贵啊?”
“得得得,再别说了,怪膈应人儿的,我是说你这接骨地龙我又认不得,也不知晓得你这个幸亏哪儿,为啥那些人要舀哩?”
几个月前她爹挖到了一颗野山参,赶到镇上去买卖,镇上那家药铺的掌柜的就问他们能不能挖些接骨地龙。
杨春儿见状,眸子子转了转,半眯着眼看着丑橘,“哎,我说你问的这么详确干啥,是不是也想舀这买卖去做啊!”
就这么着,他们父女俩搁山里转悠了四五天,采集了一大筐子,一送到镇子上,好家伙,几家都抢着要哩!
南坳村的老辈们常说,听婆姨们扯闲唠心眼儿小,听车伙子说唠长见地。
实在丑橘倒是不讨厌这杨春儿,这妮子是家里的独生女儿,爹娘都惯着,脾气有些娇。
丑橘打断杨春儿的话,感觉这妮子是往大了说,合着到镇子上贩药的就他们老杨家一家,外头十里八村的都没能人了。
镇子上那些药铺的人都认得老杨头,他是药农也是药估客,哪家没出来过。
“这、这……”
听丑橘这么一问,杨春儿也迷惑,她也不知咋的这接骨地龙就金贵起来了。
这不,前阵子到她这里来舀水喝的车把式就说了,比来外头又产生了一件怪事,好些个大城镇的人都在舀这个接骨地龙。
丑橘瞧着一笑,把话茬拉返来。
杨春儿明显也是叫问住了,想了半天,她道,“哎哟,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爹说了,有人要就是金贵的。”
丑橘见她坐在车上不咋的舒坦,就搬了把马扎给她,让她把篓子放下,坐到马扎上唠来。
婆姨间扯的闲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敷为听,而车伙子车把式,他们走南闯北见地广,晓得的新奇事儿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