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吊钱就串了一千来个子儿,也就是一两银子,俩吊钱就是二两银子。
王氏嫌弃的瞪了丑橘一眼,“你深思啥深思!人家有钱的主脑袋瓜子就是跟咱不一样,人家乐意花银子舀水,你咋地?还上赶着给人家堵洞穴眼儿去,省下来的钱也到不了咱兜里!”
丑橘这才想起来,前些天她听杨春儿说了,这接骨地龙主治腰伤腿疾,是越来越金贵了。
“哎,来了……”
王氏气恼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屋看看你爹去!”
本来丑橘是念着有剩的,谁知张春返来,还说把他自个儿那半两银子也搭里头了。
不一会儿,王氏端着个空碗从里屋出来,她才给李来福喂了药,念念叨叨的又到堂屋提溜了个木葫芦出来。
“不就在……”
这时王氏就成过后诸葛了,说还好她答允下给大宅子舀水这差事儿,要不这洞穴眼儿拿啥来堵。
丑橘在灶屋听到王氏叫喊,忙撇动手里的活儿跑到屋里去。
“你这妮子咋跟个老婆子一样,念念叨叨没个完了,这功德就是真真儿的,是老天爷赐给咱的,咱以往就没走过运,此次是连本带利给了咱家的!”
李来福喉头转动一下,手摸向了王氏的脸。
张春的媳妇儿是个手巧的婆姨,会编些竹筐竹篓子啥的,隔三差五赶镇子卖了去,补助些家用。
王氏的声音从里屋飘来,不过丑橘听不大清,又是问了一遍。
王氏收了小五一两银子,前儿担搁了俩天,这会儿不得从速先舀一桶子水给送到镇子上去么。
张春临走前,丑橘跟王氏筹议了,从家里取了俩大吊钱给他。
丑橘把这茬跟王氏一说,自是换来几句经验。
可丑橘内心就是感觉不对劲儿,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她也说不大清楚,硬要说的话,也就是这功德儿来的太俄然,冷不丁就窜出来,让她感觉这事儿都不是真的。
王氏坐在一旁喜极而泣,她也是心疼她男人,一边抱怨一边念叨,她男人要不是搏命拼活的挣那俩‘竹分子’,也不会累的提不努力儿,伤了自个儿。
她爹在船埠上扛麻袋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来两银子,这会儿受了伤,这份进项就断了。
丑橘对王氏的抱怨付之一笑,背过身让王氏给她搁背篓里,多少有点撒娇的味道。
方才要不是她答允下来,她妮儿估摸着就把舀水的这差事给人家辞了!
“她爹,你总算醒了!”
王氏这会儿正抓着李来福的大手,死盯着自个儿男人,那副如何看也看不敷的神情真叫人那啥。
晓得她妮儿要木葫芦是上山舀水哩,王氏想起一茬,问道,“妮儿啊,你赶镇子的车寻摸好了没?”
王氏晓得丑橘的心机,这妮子如果瞅着好的事,那是一口就答允下的,如果瞅着不好的,那就磨磨唧唧拖拖沓拉的。
可她才一迈进屋就悔怨了,差点掉头出去。
摁说周郎中是老郎中了,偶然赶镇子也给人家捎带药包哩,啥药啥价他门清啊。
“妮儿啊,你快来啊,你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