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跃入雕花木窗,规端方矩跪在殿中。
她还没尝尽当代的各色美食,干吗往死路上走?
“这苹果如何是坏的?”
唐芯哪猜获得帝王的心机?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比来天凉得快,主子想向皇上讨道旨意,恩准主子去外务院多取几床丰富的被子,或是取些柴炭也行。”
“蓉妃娘娘,皇上已下圣旨,命您在寝宫养病,您如何跑这儿来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奉了皇上的旨意吗?圣旨呢?拿来给本宫瞧瞧。”她倨傲的抬起下巴,一副找茬的口气说道。
“李德。”
她没听错吧?这货真的准予了她的要求?
敢断她口粮者,都是她的仇敌!
“你是朕亲封的御厨,岂能没些真才实学?”
唐芯嘴角一抽,特想拍拍她的面庞,奉告她,她想多了。
“李德,拦下她。”
沈濯日幽幽启口:“传朕旨意,蓉妃身染怪病,为后宫安宁,本日起,禁足于若凌居,几时病好,几时解禁,另,调派禁军日夜看管,朕不想看到昨夜的事产生第二次。”
蓉妃再如何不得宠,仍挂有后妃头衔,是与齐妃、贤妃鼎立的存在,更何况,她出自丞相府,真要在人前对她脱手,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一大帮人保持着对峙的局面,慢吞吞挪向御花圃。
沈濯日收回余光,沉声叮咛道:“你去一趟外务院,命他们备一床被褥,一捆柴炭,赐赉唐御厨。”
“是,”小春抹了下眼角的泪光,颤声说,“院子外到处都是人,奴婢问过了,他们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略微一数,起码有三十多人。
这清楚是把主子当犯人看押呢。
唐芯瘪了瘪嘴:“你才有病!”百口有病!
传闻东西是皇上恩赐的,小春忍不住喜极而泣。
侍卫神采一黑,咬牙说:“卑职奉的是圣谕,并无圣旨在手。”
“查不到?”一股严肃的气势,如泰山压顶,朝隐卫压来。
“明日再有人敢来,你就拿扫帚把人打跑,出了事儿,我给你担着。”唐芯怒声说道,“有些人欺软怕硬,不给点儿色彩,真当我们好欺负。”
“说来听听。”古井无波的语气下,埋没的倒是森森冷意。
就不能给她点安生日子过吗?
愣了很久,直到人走出院子,即将步上辇驾,唐芯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般高呼道:“谢皇上,吾皇万岁千万岁。”
“奴婢之前还觉得主子是懵了头,才会去御膳房做粗活,没想到,主子竟是想借此靠近皇上,如许下去,用不了多久,主子定能重获荣宠。”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主子!
“那主子气向皇上讨个赏吗?”
“外边有多量侍卫,把若凌居包抄起来了。”小春只觉头顶上这块天将近塌下来,宫里不是没有过后妃惨遭禁足的先例,可派重兵扼守,倒是闻所未闻!
时候还早,够她睡一个回笼觉。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拽被子。
夜幕初临,唐芯挑了条僻静的小道,肩扛被褥,手抱柴炭,风风火火回到寝宫。
“但是,宫里边已经有闲话了。”小春偷偷打量了下她的神采,鼓足勇气说,“昨夜的事儿,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传出去的,今儿个好些宫人用心来到我们这儿,在外边放声嬉笑,挖苦主子,还说您半夜溜出寝宫,是去会情郎。”
上首喧闹无声,很久后,伤害的氛围方才散去。
“主子筹算何时向皇上表白身份?”高兴后,小春俄然又沉了脸,有些欲言又止。
侍卫相顾对视一眼,在火伴脸上看到了如出一辙的踌躇。
“这菜当真合皇上的口味?”唐芯笑眯眯地问道,身后那条狐狸尾巴正左摇右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