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永和宫,此地自仁慧皇贵妃病逝,便一向是宫中的一处禁地,先帝思念才子,从那今后,再未动过殿中一桌一椅,后沈濯日继位,更是不允外人踏足。
唐芯一身怨气坐在房中的木椅上,捏着羊毫纠结了好久还是下不了手。
气势汹汹绕过书桌筹算去前殿找或人好好聊聊人生,哪想到,门刚翻开,腿还没迈出去呢,就被一浑身通黑,裹得密不通风只要一张脸能看的人挡住了来路。
修容无法地摇点头,也没跟出来,而是尽责守在门外,防备着她叛逃的行动。
“是她的性子。”沈濯日不但不怒,反倒一副宠溺放纵的口气,“炊事用过了?”
当那青紫交叉的胸口闪现出来,当瞥见靠近心口之处的两颗黑痣时,太后最后一道心机防地完整崩塌。
“嗯。”沈濯日淡然点头,双手悄悄搭着轮椅的扶手缓缓站起家来。
“沈濯日……不!皇上!”太后泪流满面地看向他,“哀家错了……哀家不该同你为敌,你要如何惩办哀家,哀家绝无牢骚,只求你饶了擎儿,给他留一具全尸。”
“大胆!”修容忍无可忍,佩刀豁然出鞘,锋利的刀尖隔空指向太后的咽喉。
“修容姐姐?”唐芯欣喜地唤道,“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好久没见着你人了。”
双腿突然一软:“不……不成能!”
听到这话,修容不悦地黑了脸,手掌已握上了腰间的佩刀。
“母妃夙来仁慈,”沈濯日语气幽幽,“即便身处后宫,亦不肯与人树敌,现在在母妃生前的居处,朕也该效仿母妃一回。”
“……”就怕届时惊是有了,喜倒是一点不剩啊,修容冷静腹诽,却毕竟是忍下了心中的劝说。
修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副传话人的之态,任凭她如何盯,还是面色不改。
夜垂垂深了,乾清宫中灯火透明,修容悄无声气来到前殿,躬身禀报:“主子,太后已被送至永和宫,龙将军也已到达。”
太后绷着脸不作声。
想想那丫头单独待在房中碎碎念的模样,沈濯日不由莞尔。
“部属刚办完差返来。”修容一板一眼地答道,只一双眸子分外暖和,乃至透着多少恭敬。
终究肯面对究竟了么?但是如许还不敷,狠厉之色染上眉宇,沈濯日淡淡叮咛道:“既然太后有旨,朕不得不从,就在此地行刑吧。”
换言之,如若她完不成派下来的任务,就别想再插手后续的事件。
话落,龙威马上出门,勒令院外的侍卫从速寻来柴火,搭建木台,两名侍卫取出匕首,割开了尸身上褴褛不堪的衣物,验明正身。
她回避的移开眼睛,沈濯日下颚轻抬,下一秒,立在他身侧的修容便飞身而上,敏捷点住太后的穴道,强行掰过她的脸,逼着她看。
腮帮气鼓鼓地嘟起,心头那把火烧得正旺,刚想强行闯关,孰料,修容冷不丁吐出一句话来:“主子还说,若娘娘想亲目睹到太后伏法,必得先让他对劲。”
“猖獗!”龙威挺身站于殿中,厉声呵道,“皇上的名讳是你能叫的?”
“滚蛋!你们都给哀家滚蛋!”她声嘶力竭的哀嚎道,若眼神能够杀人,两名侍卫早已被万箭穿心了。
沈濯日冷冷看着她近乎扭曲的面庞,薄唇微扬,侧目向龙威递去个眼神。
“那是朕为她备的大礼,若此事言明,何来欣喜?”沈濯日反问道。
不一会儿,殿外就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后惨白着脸,机器地转过甚去,只见两名侍卫抬着一搭着白布的木板走了出去,白布下模糊拢起一人体的表面。
“娘娘在后殿大发脾气。”修容照实启禀。
修容及时堵住了她的前路,沉声道:“娘娘请回,主子有令,在您未完成高文前,不得踏出后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