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看着跪了一地的家仆,以及站在最火线冲本身笑得眉飞色舞的沈濯香,唐芯头顶上升出一个豆大的问号。
“朕几时吓你了?”沈濯日倍感无法。
药膏有些冰冷,唐芯轻嘶了一声。
瞧着她这副蠢模样,唐尧气不打一处来,茶盏重重往书桌上一嗑:“芙儿!”
看模样,她是真的吓到了。
沈濯香拢好圣旨,见她仍在愣神,不由发笑道:“皇嫂,接旨吧。”
闻言,唐尧苦笑了一下:“老臣本是想在本日提及此事,好让皇上听一听百官之意,倒是没想到,竟被皇上反将一军。”
“朕怎舍得赶你。”沈濯日只觉头疼。
“乐傻了?”一道降落磁性的声线蓦地飘进耳朵。
甚么鬼?喂!这么大的阵仗是在玩甚么?
他前脚刚到府门,后脚着一身朝服的沈濯香便手捧圣旨,携礼部、外务院总管到访。
“奴婢也不晓得,但老爷和夫人都到了,就等您了。”
【轰!】
一声嗡鸣在唐芯的耳边炸响。
如同唐僧念佛般的魔音不断于耳,唐芯晕乎乎地听着,从中午足足到午后,方才被唐尧打发分开。
他前两日特地命太病院备了活血化瘀的药,夜夜为她擦拭,且叮嘱过修容务需求每日替她擦上一遍,怎的还会如此?
想到最后的那几天,唐芯不自禁有些眼眶发酸:“你摸着知己说,我给你送了多少信?你有……”
“主子!主子!”小春急仓促奔入后院,“您快同奴婢走吧,皇上的旨意到了。”
而那份罪己诏,除却安民之效,此中亦有为封后铺路的感化。
唐芯头重脚轻回到卧房,一屁股坐在木椅上。
“好好,是朕的不是。”长臂一伸,将她小小的身子紧抱在怀,“莫要再生朕的气了,嗯?”
她如何能就当了皇后呢?
一边往前院赶,她一边问道。
一起上但凡是瞧见她的下人,莫不是堆着笑冲她行大礼。
“皇嫂,”沈濯香笑吟吟弯下身,主动将人扶起,“您没有听错,这的确是封后圣旨,您能够回神了,若再不回神,臣弟这手可就要举酸了。”
“事已成定局,您多想也是无用。”龙威语重心长地说着,“更者,您本日的行动,何尝不是在圣上料想当中。”
但是,这如何能够!
“就你这模样,如何母范天下?”唐尧肝火冲冠地问道。
直到送走沈濯香一行,再被唐尧叫进书房,唐芯仍没法普通思虑,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紧握着圣旨,一脸懵然。
“有甚么好说的?”沈濯日垂怜地执起她的手腕,盯着那发红的肌肤,黑眉一皱,“可还疼?”
如此听来,仿佛是他授意的?
捏着圣旨的手微微一紧,脚下有些轻飘飘的,有种做梦一样的感受。
“可你一次也没回我。”唐芯哽咽道,“不回我就算了,连个口信都不给我带,你就不怕我会胡思乱想吗?不怕我会担忧惊骇吗?哪有你如许的!”
就以方才圣上的表示来看,可实在瞧不出半分惊奇。
“朕每一封都看过。”一边说,他一边收好药膏,昂首看着她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疼惜地替她拭去眼泪,“那是你的情意,朕怎会置之不睬?”
“皇上夙来行事果断,他决定的事儿,旁人再如何评说,亦难叫圣上转意转意,更者,圣上筹办多时,不就是为了本日吗?唐相还是想开些吧。”龙威苦口婆心肠劝道。
封后一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不,应当说正二品以上朝臣没有一个不知情的,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暗中便命礼部动手筹办,即便期间遭到唐相一力辩驳,亦不改圣意。
话戛然一止,他都记得?
这货身上完整找不到半点活力的迹象,和当初大怒的他判若两人,他还说甚么欣喜,也就是说,封后压根不是他临时才有的主张,而是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