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胡言！”陈漌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咬牙瞪着桃枝：“你这清楚就是血口喷人。”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圆桌，那上头正放着摔成两半儿的九环螭珮。
人群中传来了“吃吃”的笑声。
“是，县主，婢子顿时就说。”桃枝的声音不大稳妥，瞧着仿佛非常惊骇，喉头吞咽了一下，方才说道：“婢子虽是瞧见了陈大女人拿着玉，可婢子就是个下人，又怕瞧错了，就没敢张扬。”
那小丫环赶紧小声隧道：“回县主的话，婢子叫桃枝。”
话说得很硬，也只要国公府的女人才敢这么跟县主叫板。
陈漌一贯自夸才情、自大仙颜，很有点目下无尘的意义，在贵女圈子里的分缘儿可不如何样，想看她笑话的人天然很多。
“噗哧”一声，郭媛俄然笑了起来，颊边现出了两枚深深的梨窝，格外明丽动听。
陈漌生硬地挺着背，面孔白中泛青，浓厚的屈辱感使得她几近无地自容。
陈漌面色乌青，嘴角抿得死紧。
“哦，对，对。”桃枝忙不迭点头，笑得一脸奉迎：“县主真有学问。婢子不识字儿，学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词儿。”
她用力咬住下唇，逼迫本身昂首直视着郭媛，语声微颤：“我国公府女人的教养，不劳长公主府操心。香山县主再是有品级，也管不到旁人家里去。”
郭媛“嗯”了一声，慢条斯理隧道：“桃枝，这位陈大女人方才能够没听清你的话，来，把你看到的再给我们说上一遍，也叫我听听前后可有甚么出入。”说着她便弯了弯唇，好脾气隧道：“兹事体大，谨慎些老是好的，也别叫人说我郭家冤枉了好人。”
桃枝咽了口唾沫，便又道：“婢子返来后没多久，就闻声县主说玉丢了，一时二女人又说在净房找到了碎成两半儿的玉，婢子就想着不能再揣着明白装胡涂，婢子就……就说了实话。”
就在半个月前的花朝节，兴济伯夫人办了场赛诗会，陈漌与郭媛皆去了，成果郭媛得了头名，陈漌以极微的差异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