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此事却下落在了太背面上,便有些不大好说了。元嘉帝最是孝敬,司徒皇后天然明白他的意义,因而便将事情低调措置。而即便如此,长秋殿里也是愁云惨雾的,来往的宫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践祚初期时,元嘉帝的确颇经了些磨难,可他却未曾被打倒,更是垂垂闪现出了明君的睿智与气度。
司徒皇后与她相视一笑,各自转开了眼眸。
自即位以后,对外,他两度御驾亲征,带领全军直打得北疆与西夷昂首称臣;对内,他有识人之明、知人之智,颇任用了几名能臣与贤臣,处理了大楚朝几十年的积弊,修水利、兴农商、广开言路,以仁政博得了天下百姓,特别是士子们的推戴。
“等这事儿畴昔了,儿臣会把阿娇接进宫来住几日,叫阿奴与她多靠近靠近。”司徒皇后和顺的语声响起,拉回了萧太后的心神。
但是,这个看起来老是很温吞的天子,竟靠着他本身的本领,一起走到现在,且越走越稳,也越来越让人不敢小觑。
她晓得,皇后这是要让福清公主带契郭媛,以修复她损去的名声和颜面。
陛下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萧太后主动请先帝赐婚,将司徒家的嫡长女――也就是现在的司徒皇后,嫁给了现在的元嘉帝。彼时萧太后想的是,元嘉帝温厚平和,不像是要争位的模样,司徒家的女人嫁过来也不会担惊受怕。
因有蒋玉生在侧,陈滢进入长秋殿的过程非常别扭,也很顺利地见到了受害人――乔修容。
现在皇后既然递了话,则此事便已有定论,到时候长宁长公主再把动静透出去,对夫家也算有了个交代,这事儿也会告一段落。
萧太后闻言大笑起来,话题便顺理成章转到了茶酒果食上头,正殿的氛围又是一派宁和。
“母后不与他们计算,是母后的宽大。”司徒皇后笑着端起了茶盏:“儿臣倒是觉着,比起勋贵,世家的民风更好些,没那么些费事事儿。”
“瞧你这话说的,谨慎许老太婆骂将上来。”萧太后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一时表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