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双敞亮而暖和的眸子,正停落在陈滢的身上,那眸底深处涌动的情感,一如那安静海面下澎湃的暗潮。
李恭无法地摇点头,道:“你且起来。”
约莫两刻以后,海钓活动终究结束,以陈浚与李恪双双白手而归,唯有李恭,竟钓上了一条约5、六斤重的黄花鱼,当日午间便入了馔,那厨娘技术颇佳,一味酱烧黄花鱼端上来,浓香四溢,那鱼肉白如蒜瓣,脆嫩鲜美,令世人大饱口服。
即使只要十六岁,可他的心智却远比同龄人成熟很多,连陈浚亦比不上。
李惜闻言便回顾笑道:“好姐姐,我还想在这里顽一会子呢,我们歇一歇再走好不好?”语中不乏求恳之意。
李氏已经算是李家生得最好的了,却也只能算作端秀罢了,包含母舅李珩在内的李家人,就没有一个长得都雅的,陈滢亦是秉承了李氏的样貌多些,因此面貌平平,李恭亦是如此。
陈滢的嘴角,风俗性地往某个角度拧了拧。
自那日起,海钓便成了牢固项目,陈浚等人乐此不疲,李珩偶然候亦会跟着一起在船头坐坐,一领蓑衣、一根长篙、一只渔篓,倒是颇得悠游山川之意韵。
提及来,李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便是边幅不出挑。
陈滢曾经细心察看过李家兄妹,李惜与李恪都另有几分孩子气,亦不乏天真烂漫之处。但是,在李恭的身上,在他大要的平和之下,陈滢却能够发觉出他眼眸深处透暴露的一些东西。
似是发觉到了陈滢的视野,李恭忽地看了过来,面上是他惯有的暖和笑容,和声道:“表妹,此处风大,站一站便归去罢。”
李惜将脑袋一扭,“哼”了一声道:“谁奇怪那风车?现在我也大了,再不爱那些玩意儿了。二哥哥如果故意,倒不如将那泥捏的猴儿送我两只。”
李恪对这个大哥亦是非常尊敬,闻言忙道:“我免得的,我只得mm说话,不叫她过来。”又转头向立在前面的陈滢笑道:“表妹也一样,谨慎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