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感觉这又不是甚么大事,便随口谦了两句,两下里就此扳话起来,又不免互通了名姓。
不想,劈面那仙颜女子亦打了个手势,带着人立在了道旁,竟也存了让路之意。
郭婉一向立在道边,待陈滢一行人行得远了,方循原路向前。
本来,这仙颜女子姓郭,单名一个婉字,是登州富商韩端礼的外孙女,本日乃是来万安寺还愿的。
陈滢信步而行,只觉林密香寒,说不出地悠然。远远地,似还能模糊闻声李惜与李恭的说话声,想来相隔不远,只她委实不耐烦兜搭那位大表哥,只作不知罢了。
陈滢立时便遐想到了他们现在赁居的那所宅院,那院子的仆人也姓韩,这倒也真是巧得很。
绿漪往摆布瞧了瞧,便又抬高了声音道:“清风那小子早前跟婢子透过一句,道此次来赁我们宅子的那户人家,是从京里来的,瞧着很不普通。现在奶奶您也瞧见了,那陈女人生得那样洁净,言行穿戴又很不俗,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人生得美,就连声音亦是极美的。
她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对方如此客气,她也就不再谦让,复又领着人踏上了石径。
寻真与知实见状,天然就更不会多说甚么了,恭敬地将幂篱接下。因而,陈滢终究得以毫无停滞地赏识面前好景,再不消将个纱罗挡在面前了。
真是挺古怪的一对主仆。
那丫环起家后,却还是一脸地惊魂不决,仿佛方才产生的不测于她而言极其严峻普通,反倒是那仙颜女子,仍旧面色淡定,举止如常。
郭婉见状,便又说了些感激的话,陈滢方带着人去了。
再酬酢了几句后,那郭婉便想要赠礼言谢,却被陈滢婉拒了。
幸亏陈滢避得及时,不但本身无恙,那仙颜女子身上也是干清干净地,没沾上半点水渍。
这片林子占地极广,遍植桂树,现在满树花开,装点于浓荫之间,地下亦铺着浅浅的一层落英,或如金屑、或如细雪,恰是香满空山,清幽怡人,行走其间时,只怕连那袜履衣衫也要感染些香气。
到底李珩的大事要紧,她自不能露了身份,更不想多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