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免叫人惊奇。
黄氏没说话,只淡淡地打量着她,旋即拂袖:“去洗一洗,细心洗洁净些。”
倪氏蹙眉想了想,便道:“我与那何太太也就只见过一面儿,她娘家姓黄,膝下育有两子两女,大女儿前年嫁去了本土,下剩的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大。”
在遍及晚婚的当代,女子年满十八岁便已经算是老女人,可这丫环清楚远超这个春秋,却仍旧小姑独处,委实罕见,世人自是猎奇。
黄氏淡淡一笑,再未几言。
在那边,女孩与男孩的比例是平衡的,常常能达到可骇的十比1、十五比一。
这行动落在旁人眼中,倒是没人多说半个字,就连何绥本身也是面无异色。
黄氏的面上忽的涌起怒意,却又缓慢散去,转眸看了她半晌后,方擎出个似有若无的笑来:“你倒真是勤恳,临出门儿了还不忘去买老爷最爱吃的葱饼,真是个好丫头。”
“这是婢子应尽之责,不敢当太太夸奖。”明心的回话没有半点炊火气,纯是一副忠仆模样。
明心神情宁静,从安闲容地躬身赔罪:“太太恕罪,婢子没洗净手,这就去洗。”
既然客人开了口,倪氏自是不会不该,遂笑道:“如许恰好儿,便叫你们家二丫头与惜儿她们一起吧。她们几个年事也没差太多,正有话说,这一起倒也不孤傲。”
这到底是人家后院儿里的家事,外人总不好置喙,对于这个叫明心的丫环,倪氏只说了这一句,这话题便揭过了。
此言一出,倪氏与李氏心中自是早有考虑,只面上倒是不显,倪氏便笑道:“何太太宅心仁厚,这丫头真有福分。”
这丫环面貌娟秀、举止高雅,然这些并非她引发陈滢重视的启事。
那天凌晨的花圃中,她偶遇李珩与一个叫何君成的男人漫步,倪氏所说的何主簿,想必就是此人。
黄氏忙谢了几句,便与世人出了屋,明心此时亦跟上前来奉侍,黄氏倒也没显出非常来,只随口叮咛:“我这几日腰疼得紧,一时上了车,你替我捶一捶。”
明心应是,躬身退下,想是找处所洗手去了。
一时仆妇出去,报说马车备好了,倪氏便号召世人起家,又向黄氏道:“老爷提早雇了好几张车,充足我们这么些人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