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女人高贵着呢,这些活计不该您来做。”听不出起伏的声线,伴跟着一股大力而来,薛蕊被这股力量拉扯得朝后便倒,却又被两个婆子架住。
“站着。”江妈妈发了话。
她一时大惊,尚未转头,手中忽地一空,倒是药碗与汤勺被人劈手夺了去。
“表女人也别怨奴婢手快,实是您这记性儿太大了,现在在奴婢这儿还好,如有朝一日在老夫人跟前您也这么着,奴婢那但是要跟着一起吃挂落的。”江妈妈的声音几无起伏,说罢便挥了挥手。
“啪”,一记脆响,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声,倒是江妈妈扇了她一耳光。
薛蕊将一匙药水送进她口中,但是,白叟家吞咽困难,只咽下了少量,余下的药水全都顺着嘴角滑到下巴上,再滴落于被褥。
“奴婢也是受命行事,表女人前些时候日子过得太好了些,有些忘了端方本分,奴婢便是来教诲表女人的,还请您莫孤负了长辈们的恩德。”
江妈妈面无神采,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赵嬷嬷想是病得久了,已是瘦得形销骨立,颧骨崛起,两个眼眶深深地陷了出来,本来只是半白的头发,现在已然全白了,搭在被褥外的手干若鸡爪,只剩下了一层皮,上头充满了白叟斑。
薛蕊地被打得身子一歪,只感觉面前金星直冒,头晕目炫,狠恶的震惊让她一时候连话都说不出,只透过纷披下来的发丝看着江妈妈,一脸地不敢置信。
薛蕊呆了一呆,旋即更加猖獗地挣扎起来,口中溢出破裂的声音:“不……嬷嬷……求求……”
视野甫一触及这妇人,薛蕊立时面色惨白,不要命似地点头躲闪,很快那头发便散开了,衣带也扯了开去,裙子掀起了一大块,如若疯女普通。
她已经回到了东次间赵嬷嬷的床前,正看她吃丸药。
“来人,去奉告江妈妈,就说我说的,叫她好生奉侍表女人。”万氏提声叮咛,语气侧重放在“好生奉侍”这四字上。
一个管事妈妈立时应是,飞跑下去传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