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八个真人大小的纸人儿,一列排开,有高有矮,高的脸上皆写着乔小弟之名,别离还标注“一号”、“二号”字样,矮的则写周九娘之名,亦排了序号。
“三位大人,这几个纸人并非证物,而是帮助东西,用以演示案发景象,以及民女的论据和结论。”陈滢解释一句,自袖中抽出一根尺许长、漆着红漆、顶端套着布套儿的细木棍儿,指向高大些的几个纸人:
他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洁净的、安静的眼眸。
剥去一段的纸人上半身,暴露了一截横剖面,其上以灰色的颜料,画了数道工致、曲折的线。
解释结束,她转向堂上,眉眼清冷僻洁:“接下来,民女将以它们为帮助物,阐述关于死者伤势的几处疑点。”
不紧不慢隧道了句,眼皮子又耷拉了下来。
不发作也普通,国公府还没降等,余威犹在。宦海沉浮,不到最后一步,谁也说不准。
她将纸人反转,正面朝前,指着纸人胸前的一个出血点:“一刀直插心脏,从第4、五两根肋骨中间透出,在前胸的这一处,构成了一个出血点。”
徐元鲁点点头,没说话。
曹子廉不测埠看看他,目露兴味,又去看陈滢。
既是审案,天然少不了他们在场,公堂之上还是需求些立威仪仗的,堂下便站着二十余胥吏差役,而陈滢所言,明显让他们很吃惊。
无官无职的百姓,在公堂上胡乱举证,确切冒犯了《大楚律》。
徐元鲁一向垂目坐着,曹子廉与陈滢的对话,他就像没闻声。
厥后,陈滢又把第二处致命伤演示了一遍,一样得出一条“↖”状斜线。
一如这双眼睛的仆人,毫无波澜地说出了内心所思。
公堂下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如此奇特的揭示法,实是前所未见,就连曹子廉都丢下茶碗,张目视之。
“我要说的第一个疑点,便是这两处最重的刀伤。”陈滢说道,将纸人侧对着堂上三位主审官,握住纸人儿的肩膀,悄悄一掰。
“徐大人,民女在此也要提示您一声儿,请重视一下您的措词。”陈滢抬眸看他,神情开阔:
很安静的谛视。
“乔小弟高七尺三寸(一米七二),死时足踏竹屐,竹屐高一寸半,故这几具乔小弟纸人,俱高七尺四寸半(一米七四),与其死时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