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便是那冯家二爷本人也很不错,虽读书不成,却有经商天赋,家里头几个铺子被他打理得有声有色,且因家教严格,非常洁身自好,虽常在外走动,却并未感染半点恶习,委实是个五好青年。
陈滢挨着她坐,听她絮絮说些沿街风景,偶尔应和一声,总感觉,所谓光阴静好,概莫如是。
自那晚后,陈劭往到临水照花馆次数渐频,而李氏也不若当年冷酷,有那么一两回,陈滢前去存候时,亦曾撞见他二人私语,观其神采,二人干系似已破冰。
那太仆寺丞本就是个安逸官儿、承平官儿,这等官职,是非本就少,呼应地,犯大错儿的机遇便少,家中自亦是平安然安地。此其一。
提及来,陈湘的婚事停顿非常顺利,沈氏目光独到,相中了太仆寺丞冯之本冯大人膝下嫡次子,两下里已然过了订婚,等一应礼节毕,明春便行结婚。
赶车的还是郑寿,他现在驭车已然非常谙练,马车走得平安稳稳,李氏便拉着陈滢,坐在窗边凭风。
据罗妈妈说,那一晚,陈劭在李氏关门阖户,说了好久的话,直至天交三鼓,方各自睡下。
李氏本日亦会同去,此时正在屋中候着,见陈滢来了,不及多言,先携她去了阁房,指了榻上铺陈的那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裙,笑曰:“快瞧瞧,这是今秋新裁的,皆是本年最时髦的款儿,我们几个筹议着给你挑了几套出来,你且选个喜好的换上。”
究竟上,不唯许氏诧异,陈滢也觉着,沈氏挑给长女的婚事,委实好得离谱。
陈滢唯愿她每天都是如此欢乐畅怀,遂依言上前,挑了一套上葱白下水绿的衣裳,头面则拣了李氏点名的那套点翠的,李氏这才对劲。
只是,李氏的好兴趣并未维系多久,车行过半,她已是语声渐低,终至寂静,只靠坐于窗前,怅怅望向贩子,也不知在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