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初浣纯熟的布菜,萧正源将手中银筷放下,淡淡开口:“女人如此心机小巧,又有天姿国色,更得绝佳才艺傍身,怎会甘心屈居青楼一世?”
顾初浣沉默不语。
“大皇子经验得是,只是初浣从未见过像大皇子这般身份高贵之人,不免筹办的时候长了些,还请殿下勿怪。”顾初浣倒也不辩白,与其争辩是否早退,不如干脆风雅承认。
顾初浣微微点头请安,然后缓缓抬步,走了出来。
“殿下,您说的但是真的?”顾初浣柔滑的面庞两行清泪落下,“如有殿下坐靠,初浣自是甚么都不怕!”
“初浣听殿下的便是。”
顾初浣天然晓得,对于萧栗然,大皇子萧正源无疑是一把利剑,可她同时清楚,萧正源是一把双刃剑,略微利用不当,那剑反过来也会伤到本身。
“殿下,初浣本是命苦之人,青楼之地鱼龙稠浊,所谓的心机小巧不过是想在涵碧楼的日子好过些罢了。不甘心又如何,初浣生善于此,怕是也没有更好的前程了.......”顾初浣鲜艳的红唇微抿,眼里盈盈欲坠,似是诉说无尽委曲。
男人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头发以竹簪束起,眉如墨画,一双黑耀石般的眼睛仿佛看尽天下百态而现出些许怠倦之色,坚硬的鼻翼下冷峻的唇畔微微挑起,仿佛有些兴味地打量着本身。
“殿下谬赞,能得殿下抬爱,初浣惶恐。”
萧正源缓缓将银筷拿起,“我这才一开口,她便迫不及待地应下了,”似是有些绝望般,又将筷子悄悄放下,“世俗女子罢了,到底是我高估了她。”
老板娘谨慎地将门推开,对顾初浣比了一个手势:“女人请。”
一个降落而极具磁性的男音从包间传来:“让她出去。”
发觉到大皇子的神态仿佛略有失落,老板娘垂首轻声道:“既是如此,那月娘祝殿下此事顺利。”
闻言,萧正源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位名动都城奇女子,本日的她不似前次演出时的昌大妆容,一身红色拖地长裙,广大的衣摆上绣着碧色荷叶斑纹,臂上挽着丈许长的水粉色轻绡,不盈一握的纤腰以绯色锦带而系,乌黑的秀发疏松盘起,几丝调皮的碎发散落颊旁,将吹弹可破的肌肤衬的更加俏白灵动。脸上未施粉黛,却敞亮动听,只是,挂着笑意的面庞上,那眸子里却模糊可见一丝清冷。
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重活一世,不就是为复仇吗?禁止萧正源上位的时候另有很多,但萧栗然,本身是一刻也不肯多等了。
身后,门被悄悄带上。
目睹着顾初浣走了,老板娘悄悄走到包间:“殿下,此人如何?”
“好,本日之事你不成与外人说道,涵碧楼人迹稠浊,这两日我会差人奥妙为你寻个住处。只是,涵碧楼那边你也不能扔下,以免惹人思疑,毕竟本皇子身份特别,不想惹甚么口水费事。”
包间里,是一桌精美的小菜和窗边临栏而立的男人。
饶是见过无数倾城之姿,萧正源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绝对能让一众自命不凡的世家贵女黯然失容。
“也好。”萧正源仿佛对顾初浣的表示还算对劲,稳稳地在桌旁坐下。
“惶恐?”萧正源的脸悄悄靠近顾初浣,“如何本皇子一向没有发觉?”有些讽刺,而更多的像是戏谑。
不管萧正源靠近本身是何目标,总好过统统停在原地不动,她不能再给本身自怨自艾的机遇了。
“女人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萧正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顾初浣满脸感激,千恩万谢地分开了。
闻言,顾初浣夹菜的手一顿,清冷的眼眸里狡颉的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