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了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她将手伸进野人裤子里摸了摸,从大小和形状上辨认出了此人是小马。而小马正做着与大佬、大姐大一起畅游钵兰街鸡窦的好梦,俄然在梦中被人当街掏鸟,惊吓之下醒了过来。
他最后只瞪了玉观音一眼,撇过脸去接着烤鱼。
他上前去将玉观音翻了过来,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头脸,发明对方已经烧成了一块火炭。
小马也吓得嗷地一声惨叫,抱起药箱就往外跑!女佣挥动着扫帚追在他身后,一边追一边收回大声呼喊,小楼各处又钻出几名少男少女——鬼晓得他们之前都藏在哪儿去了——同心合力地对小马展开了围捕。小马绕到院后攀墙出去已是不能,只能硬着头皮冲向前门,把一个挥着木棍拦在他身前的小少年拎起来谨慎地扔到一边,撞开院门冲了出去。临街的几户人家,正有妇女们坐在屋门口一边谈天一边铺晒着柚子皮。小马似一阵暴风卷过她们身边,待她们醒过神,面前的柚子皮也少了一大半!
小马没好气隧道,“饿不饿?”
未几时,她被人搂在怀里,卤莽地晃醒,一个熟谙的男声用粤语骂道,“醒醒!别挺尸了!”
小马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好几眼——终究认识到这是半个男人。
他蹲在河边捧起水来,狠狠搓了一阵脑袋,洗掉脏污的泥水,暴露一张眉眼有神、五官结实、男人味实足的脸。他满下巴胡茬,左眼角下有一道狭长而狰狞的旧伤疤,令他显得非常凶恶不羁。
他妈的当然黑了!整天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地偷东西、抓鱼、捡柴火!小马开口想骂她,但要骂她的事太多,一时候全数涌上心头,实在不晓得先骂哪头。
小马背着玉观音在山崖下挣扎了两日才寻到这居住之处,他这一觉昏昏沉沉,从日落睡到日出,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被尿憋醒。他头重脚轻地下了床,排闼到屋外,对着一棵小树给人家劈脸盖脸地施了一通肥。摇摇摆晃地回到屋内,他见玉观音还是伸直在床角、一动不动。
她终究对此中一瓶药抬了抬手指。那人拧开瓶盖倒了几粒出来塞进她嘴里,又嘴对嘴地喂了她一口热乎乎的鸡汤,帮她咽了下去。她昏沉沉地还要再睡,被人用力摇醒,又接连灌下去很多鸡汤和几块熬得绵硬化渣的鸡肉,另有一只掰成碎块的煮鸡蛋。